对,恃宠而骄!
心思百转之间,这股怒气却一直随着在胸口重装不散。越是怒火中烧,李泾之脸上顿显凉薄:“你方才说,应尽的本分?”
不知怎的,魏三娘觉得一股凉飕飕的寒气从脚底板往上窜,不由的拢了拢身上的夹袄。硬着头皮:“没错!”
话音刚落,他的身子猛地向前一欺,黑压压的影子从头顶将她完全笼罩,心头更是阴霾几分。
魏三娘咽了口口水,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很好。”
李泾之唇角浮起一丝冷笑,眼底寒冰不化:“那你莫要忘了,传宗接代之外,床笫服侍,也是你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吧。”
“你!”
魏三娘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记忆中的男人,虽说性子冷了些,却是十足的正人君子。便是在那些时候,也要吹了灯在黑暗中,从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而如今,顶着一样的脸,却全然换了个人似的。
她哪里知道,那军营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血肉厮杀,性命相搏,因此在每一次休憩放松时,人们更是肆无忌惮的享受着每一个时刻,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的放纵。
李泾之虽说没有那些个爱好,却也耳濡目染,性格早已经不是那个需要吹灯用暗夜来掩饰掉自己眼神羞涩的男子了。
十年岁月,改变了她。
军中岁月,洗礼了他。
许是看到她眼尾的一丝慌乱与愤怒,李泾之的怒火一下子消淡许多,却也还是冷着声音:“我说的可有错?” 魏三娘心中恨急,却也无法。左右却是不肯再过那梦魇般的岁月,心一横,开口道:“如此看来,不如还是你写一张休书与我罢了。咱们之间好断的干干净净,从此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
桥!”
反正她即便是自己单过了,也不远再跟这个男人扯上一丝关系。
李泾之挑眉冷笑:“你可想清楚了,若是就此走了,便再也看不到孩子们。难道你也愿意?”
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孩子就是软肋,更别提魏三娘一个人含辛茹苦抚养大四个孩子,更是感情深厚。
果真,说完之后,魏三娘立即变了脸色。
那张粉生生的小脸顿时变的惨白,紧跟着,水汪汪的杏眼蒙上了一层水雾。贝齿死死扣住红唇,好似要咬破一般。
李泾之一见,便心软了。
他原是被她给激的怒火中烧,而后又被休书说的心中发凉。没想到这小妇人接连数次提休书,看样子是当真不愿与自己一起过了。这才口不择言,说了这句伤人的话。 可一说完,他立即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