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军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对我说:“这件事情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说,现在你先带我那亲戚去办理一下入厂手续,行吗?我最近事情特别多,尤其是那个系列qiáng_jiān案,都已经惊动省里了,可现在我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什么qiáng_jiān案啊?说来听听。”
——“有几个爱好夜晚跑步的女性青年,在一些偏僻的路段,尤其是在海马广场附近,陆续被人qiáng_jiān,其中有一位女性还是某位很有影响力的富商的老婆,根据受害人的描述,那犯罪份子个子并不高,而且体型偏瘦,但作案的手段却很高明,反侦查意识很强,各个路口的监控设备都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员和踪迹。直到前几天,镇上一个农户家里一个带着小孩的少妇正在院子里给小孩喂奶,突然被那犯罪份子上前猥亵,就在这个时候,那少妇狠狠地扇了那个犯罪份子一个耳光,然后趁机跑进房间里关上门躲了起来,那犯罪份子扬言还会再来,不让他睡,就杀了那少妇怀里的孩子。那少妇吓得半死,结果给我们局里打来电话,我当时就觉得这犯罪份子很有可能就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qiáng_jiān案的罪魁祸首。所以,我就请示领导,派出了局里大部分骨干力量,又让董玉梅穿上那个少妇的衣服,坐在屋里等那犯罪份子自投罗网。我们二十几个人当时在那少妇家的附近蹲守了三个晚上,终于,就在昨天晚上,那qiáng_jiān犯出手了,我当时就躲在门口的那个稻草堆后面,见那犯罪份子东看看、西看看,很小心地靠近了我们所在的这栋民房,在窗户边朝屋里瞅了好几眼。可突然,他发现好像有什么情况不对,撒腿就跑了。那家伙跑得真他妈的快啊,明明跟他之间就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等我们追上去的时候,却发现越追越远。最后,我们几个追出去五百多米,那个犯罪份子就不见踪影了。我回来之后,也很纳闷,一切都是好好的啊,怎么那家伙突然就跑了呢?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董玉梅当时烟瘾上来了,就在那个节骨眼上抽了一根烟,结果,正好就被那犯罪份子看见了。那犯罪份子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这一个小小的失误很快就引起了他的警觉,结果,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曹警官,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过,我关心的还是华春祥的那件案子,你就告诉我实情吧,算我求你了!”
曹警官面有难色地说:“这件事情你可别出去乱说啊,其实实情是这样的,那个叫华春祥的小伙子在那户人家的院墙外面撒了一泼尿,走的时候,院子里的狗对他汪汪地叫了几声。结果,华春祥就捡起地上的小石子砸中了那条狗一下,那条狗‘呤’地一声叫,然后,屋里的人就发现了,出来就把华春祥暴揍了一顿,可能下手比较狠,结果就把人给打死了!”
——“草,穷人的命真不值钱啊!还不如有钱人家里的一条狗!”
曹警官也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情你还是别去打听了,到此为止,你要是牵扯进去的话,连我也帮不了你!”
我说:“谢谢曹警官告诉我这些,你亲戚的事情我一定给你办妥当的。”
曹警官无奈地笑了笑说:“现在这社会,平安就是福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亲戚的事情,那我就拜托你了!”
于是,我就告别了曹警官,给曹警官的那个亲戚办理了入厂手续,曹警官是潮州人,他那个亲戚外号叫小胖,小胖被安排在生产线当了一名机修工学徒,一般新入厂的员工根本就没这个待遇,这个当然也是我走得后门,毕竟,阿拉在创维还是有一点影响力的。
贵州仔的事情一直让我耿耿于怀,我本来是打算把他介绍进我们检测中心的,即使在检测中心当一名普通的抽样员,也比在产线扫地要有面子多了。可惜,这么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有时候想一想,人的生命也真是脆弱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而且说没有就没有了,真是挺稀奇的。可是回头想一想,人都是要死的,可那死亡想起来又是那么可怕,在那无法言说的未知的黑暗里,在那从未有人回来过的陌生空间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
贵州仔,你死的冤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