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气,他扭过头来,看着莫佳佳说:“佳佳,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昨晚有没有进陈雨霏的家?”
冷不防地提起陈雨霏这个人,莫佳佳愣了好半晌,盯着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我为什么要进她家?你怎么突然这么问,你和陈雨霏很熟?”
她表现出来的震惊,好似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问。
昨夜陈雨霏说过,他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说话都瞻前顾后生怕太重伤害到身边的人。
可往往就是这样对谁都温柔的面孔,才是最伤人的。
把心一横,他将话说得更直接:“陈雨霏床头那把西瓜刀,是不是你放的?”
听着蒋丁林一改从前的温柔,咄咄逼人的问话,莫佳佳震惊地睁大双眼,久久地看着他。
她的眼中,写满了诧异。
一鼓作气的气往往很快就消了,被她这么默不作声地盯着,蒋丁林被盯得不大舒服,开始懊悔是不是说得太重了些。
莫佳佳是一个心灵特别脆弱的姑娘,他怎么就说这样的话去伤害她?
她放在沙发上的五指倏然合起,看着蒋丁林突然就笑了。
笑得没头没脑的,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笑着笑着,她就低下头,看着身上的护士服,双手紧紧抓着膝盖处的布料。
眼泪啪嗒地掉下来,她说:“我早就该猜到的,我早就该猜到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生日派对上,你对她的态度就不一样,我当时就该意识到的……”
不管是殷桃,还是莫佳佳,但凡是女人在蒋丁林面前哭,他都是最没辙、最慌乱的。
莫佳佳突然哭了起来,还委屈兮兮地说这番话,他顿时就六神无主了。
快速抽出几张纸巾去擦她的眼泪:“佳佳你别哭,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和她没关系。”
她侧过头,躲开了他的手:“如果没关系你怎么会为了第二个女人这样来质问我?”
眼泪像斩不断的雨水般直往下掉,她视线微抬,侧着脸看他。
他看见她的眼底红红的,那张小嘴儿紧抿着,像极了丈夫出丨轨,被欺负的正室。
她说:“其实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打算下班去找你道歉的,你搬出去说要冷静的这些日子,我冷静了,我也想过了,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做,明知道你心里还装着桃子姐,明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不会在不爱我的时候碰我一下,我不该做令你为难的事。”
说着说着眼泪就不可抑制地往下掉,直接哭成了泪人儿。
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再怎么说,莫佳佳也是陪了他五年的枕边人。
胸口是说不上的压抑,他抬起手,替她擦去眼泪。
这次她没有躲,任由他擦眼泪:“我不该因为妈要求生孩子,就做那样的事,我也是傻,妈说要把我扫地出门,只要你说个不字,她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可是丁林,你能理解一个女人吗?女人从生下来那一刻,身体构造就注定了她肩负着生儿育女的使命,和我同期毕业的同学二胎都有了,可我呢?我也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我也想当妈妈,我也想抱着可爱的宝宝,也许是个女孩儿,她有着一张圆滚滚的肉脸,她有着一双乌黑漂亮的大眼睛,有着一张漂亮的小嘴,一开口,就特别甜地喊我妈妈……”
说这话的时候,蒋丁林看见她眼底有光,仿佛透过他的脸,看见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