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往韩国的这天,靳兴朗小朋友醒得格外的早。
平日不睡到九点多不睁眼的小家伙,这会儿不到七点就一骨碌爬了起来,坐在床上。
翟思思已经刻意放轻了手脚,一点一点地挪到床边下地,刚转过身穿鞋子,就听得身后传来稚嫩的嗓音:“妈妈,你在干嘛?”
连忙回头,靳兴朗顶着一头的鸟窝,坐在床铺中央,怀中抱着小猪佩奇的恐龙先生,正抬手揉着眼睛。
平日里睡得雷打不醒的小家伙,今儿个是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睡回笼觉了,特别自觉地跑到小衣柜前找衣服换上,顺手抄上床上的恐龙先生,屁颠屁颠地下楼了。
无奈之下,翟思思只好跟在他的后面。
一改平日优哉游哉的动作,小家伙很快地刷牙吃早饭,simon正被陈阿姨领进门,和翟思思打了声招呼。
陈阿姨见小家伙这么早就坐在椅子上,吃惊道:“小少爷,你怎么这么早醒了?”
靳兴朗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脚一蹬,跳到地上,屁颠屁颠地跑到沙发旁,拉出塞在茶几底下的十几寸小行李箱。
拉到simon身边,他睁着忽闪忽闪的眼睛,对翟思思说:“走吧妈妈。”
simon被他的一系列行为逗笑,蹲下身来,抬手压在他的脑袋上:“朗朗,你拿着行李箱要上哪去?”
靳兴朗不喜欢simon老揉他的脑袋,羞赧地把simon的手扯下来,说:“别揉我头发,我不是小孩子了。”
说话的时候嘟囔着嘴,一双丹凤眼冷冷地瞥着simon。
翟思思上前两步,蹲在靳兴朗跟前:“朗朗,不能这么和西蒙叔叔说话,没礼貌。”
靳兴朗冷哼了声,拉着小行李箱,扑入翟思思的怀中。
在母亲怀中站定,他又扭过头直瞪着simon,眼神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这一眼瞪得simon二丈摸不着头脑,这小家伙还是婴儿的时候就不让他碰,一碰立刻嗷嗷大哭,本以为是小时候没见过金发碧眼的人,会怕,没想到长大了这份排斥就更明显了。
可simon从来没有亏待过他,别说亏待,simon巴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宠着,吃的喝的穿的玩的,统统都给小家伙买过,简直是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对待。
他倒好,像养不熟的白眼狼,动不动就翻白眼,或者像现在这样瞪眼。
尴尬地笑了笑,simon站起身来,道:“没事,小孩子不懂事。”
这家伙,比他爸难接触多了。
翟思思暗道莫不是小家伙自幼没见过爸爸,所以对男性心理有抵触?
这四年来,靳乔衍音讯全无,甚至都没有回来看过靳兴朗一眼。
心可真狠的。
孩子去年下半年上幼儿园,虽然嘴上没说,也不知道心中会不会想为什么别人有爸爸,他只有妈妈。
怜惜地叹了口气,翟思思把怀中人儿拽了出来。
两手握住靳兴朗的小胳膊,她问道:“朗朗,你拉着行李箱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