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思思满脸问号,靳乔衍这算不算是傲娇?这酒瓶也没扎到脑袋啊,怎么打一架就变傻了?
靳乔衍也说不上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就是别人在翟思思面前夸赞他,比当着面夸赞他十句八句都要受用。
检查结果当即就出来了,肩胛骨没有受损,玻璃渣只是扎在了皮肉里,不算很深,只有一个伤口上扎了点玻璃渣。
但由于玻璃渣很碎,无法剔出,只能把含有玻璃渣的肉切掉,再进行缝合。
翟思思知道他不相信她的专业性,也就不自讨无趣,结果出来后,她让人准备手术室,便对靳乔衍说:“等陈医生做完手术,就过来替你清理玻璃残渣,她是执业医师,你可以放心。”
殊不知佛爷突然又变了脸,淡淡地说:“你给我做。”
翟思思不明所以地问:“你不是怕我公报私仇?”
后者淡漠中夹裹着一丝威胁:“你敢?”
她心里一万句妈卖批,行行行,他牛逼行了吧?惹不起惹不起。
麻醉师替他做了局部麻醉后,在陈医生的旁观下,翟思思提刀替他切掉含有玻璃渣的肉,平日里也没少帮忙做清创缝合手术,这种小手术与她而言早已轻车熟路了,然而面对的是靳乔衍,她还是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她怎么着也不会想过,有一天能在佛爷身上动刀子,每一刀下去都倍感压力,生怕剔多了肉,让佛爷不高兴了。
尤其是缝合的时候,她的精神高度紧张,恨不能给他缝个漂亮的蝴蝶结,好几次陈桂芳都看不下去了,想要替她完成手术,但看靳乔衍阴沉的脸色,她又把话咽进肚子里。
翟思思好歹是他妻子不是,缝得不好看他也不能生气。
要是她来缝合,弄得不好,怕是小命都没。
况且翟思思的缝合技术在医院里是数一数二的,她要是缝不好,别人会缝得更丑。
一场小小的清创缝合手术下来,两个医生均是出了一身的冷汗,靳乔衍倒是满脸的云淡风轻,要不是手术床不舒服,怕是早就睡着了。
翟思思脱掉口罩和手套扔进垃圾桶,道:“今晚暂时留院观察一晚上,要是伤口没有恶化,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靳乔衍淡淡地嗯了声,旋即想起了什么,道:“扶我起来。”
翟思思不惑地看着他:“起来干什么?等会会有护工扶你坐轮椅回病房,今晚休息一晚,明早麻药劲过了上半身就可以活动了。”
轮椅?
他靳乔衍什么时候要沦落到坐轮椅了?
剑眉一拧,他沉声重复道:“扶我起来。”
刚毅的脸上明显的不悦,翟思思是没见过这么执拗的病患,却也不能说什么,只好搀扶着他坐起来,并且给他穿上衣服。
扣好最后一颗衬衫纽扣后,佛爷又开金口命令道:“扶我去你的休息室。”
比起医院的病床,他更愿意睡翟思思休息室里的床铺。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佛爷说了算。
心中如是想,便喊来一个护工,帮忙扶一把,靳乔衍身材魁梧,上半身还麻木着,要是摔着了,她可扶不起。
星眸颇为嫌弃地瞪了护工好几眼,薄唇到底没有说出刻薄的话,由着两人搀扶着他,躺下翟思思的大床。
望着淡粉色的床铺,他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