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走?”迅速压住乱了频率的心跳,温凉恢复镇定,冷声问。
沈赫看眼挂钟,已经9点,没法再赖了。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好吧,你们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叫我。”
“晚安,呵呵叔叔。”悠悠跟他挥手。
温凉面无表情,没应。
已是初秋,夜晚的风丝丝沁凉。文嘉佳从出租车上下来,她只穿了件黄色背心连衣裙,一下感到凉意,下意识抚了抚两条裸露的手臂,走进酒店。
酒店里的人纷纷朝她看来,俱是惊艳的目光。文嘉佳早已习惯被这样的目光洗礼,目不斜视的朝电梯去。
一进电梯,文嘉佳就收到朋友的消息,问她怎么提前走了。她刚才去参加这个朋友的party,由于觉得无聊,才待了半小时就回来了。
扯谎回了朋友句“困了”,文嘉佳把手机放回手包,半边身体倚在电梯壁,头也斜靠在电梯壁上。
这些天不知怎么了,她对任何事似乎都提不起什么兴趣。即使身处热闹的氛围,也激不起她一点激情,不但觉得乏味无趣,还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起沈修泽。
至今为止,她还从没这般记挂过一个男人。
今天中午之所以约温凉吃午餐,就是因为她快被这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弄得有些烦躁,还有些压抑,急需找人倾吐一下。周围的同事不合适,朋友又都在美国,唯一能找的只有温凉,顺便也向她打听沈修泽的一些情况。
可是,当她和温凉见了面,她又做不到向她敞开心扉。她们只是血缘上的姐妹,在情感上与陌生人无异。
至于沈修泽,温凉对他也不甚了解,而且从她话语和表情来看,她好像对她对沈修泽感兴趣不是很支持。反倒是对她和她前夫沈赫的事很感兴趣,问了许多有关他们的事,从怎么认识到结婚,再到为何离婚。
老实说,这么多年过去,许多事她都记不太得了,若不是今天温凉提起,她也都快把沈赫这人给忘了。
沈赫,沈修泽,她和姓沈的还挺有缘。
文嘉佳失笑。
叮一声,电梯抵达铃响了,切断文嘉佳思绪。
电梯门打开,文嘉佳下意识抬眼朝电梯外看去,酒店工作人员走进来。文嘉佳视线越过这人,看见对面电梯里走出一对男女,她没在意,别开目光。
当电梯门徐徐关上,文嘉佳才突然反应过来,那双男女不是别人,正是沈修泽和邓忆莎。
怔了几秒,文嘉佳回神,思忖他们为何到这里来。是邓忆莎也住这里,沈修泽送她回来?还是他们特地来此開房?
想到后一种可能,文嘉佳心头猛一荡,不自觉的站直身体,美艳的脸庞也不自知的绷紧。
2802客房门口,沈修泽拿出房卡刷卡。门锁开了,沈修泽打开门,却不进去,站在原地,转头把房卡给邓忆莎,“好了,你早点休息。”
邓忆莎马上拉住他手臂,脑子里在快速想再多留他一会儿的借口,可是能找的借口她都找遍了,一时想不出。
她心里打什么算盘沈修泽一目了然,他面庞依旧寡淡,拿掉她的手,“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会。”
“又有会!上次你也因为要开会放了我鸽子。”邓忆莎不满又委屈的噘起嘴。
她说的是那次在商场沈修泽答应陪她的事。那天出了包包店,沈修泽就说突然想起有个重要的会,不能陪她,把金卡给了她,让她自己去逛。
当时邓忆莎一肚子火,可又无可奈何,谁让她喜欢沈修泽,决定非他不嫁。
之后她每天都找沈修泽,但沈修泽不是说在见客户,就说在开会,没时间陪她。邓忆莎很清楚那都是他借口,所以今天去找了沈国连,由沈国连出面压沈修泽,沈修泽才又无奈的答应。
已经陪了邓忆莎一下午,沈修泽有些累,而且还积了一堆的公务待处理,不愿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真的还有事。”他耐着性子说。
“不行!”骄纵惯了的邓忆莎才不管他是不是真有事,只顾自己心情,“沈叔叔说了要你陪我,让我高兴的。”
沈修泽默不作声,胸中火气渐渐燃起,他克制着。
见他脸微沉下来,已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对他脾气有所了解的邓忆莎知道他是生气了,不敢再任性,但还是极力挽留,“你再陪我一会儿吧,就一会儿。”她竖起一根食指,半撒娇半恳求。
沈修泽还是不说话,邓忆莎再退一步,“5分钟,好不好?”
对邓忆莎一流的缠功,沈修泽是既没辙又无奈,内心微微一叹,点头。
夜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房间,白纱窗帘被吹拂起,文嘉佳坐在窗边的沙发椅上,手指上夹着根细长的烟,白色烟雾不断飘进空气,又立即被风吹散。
远处某座大厦外墙上的巨型液晶屏里正在播放一则床品广告,广告里一对情侣在床上亲昵拥抱、接吻、相拥入眠。
文嘉佳盯看着,目光失神。片刻,她收回视线,把烟按灭进烟缸,起身走向浴室。
她快速冲了把澡,又补了个妆,脱掉身上染了烟酒气的连衣裙,换了一身更为性感的黑色吊带紧身短裙,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