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不好意思再麻烦林立珵，“不用了，还是我来，这些天你辛苦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了解温凉的脾性，林立珵也不跟她争了，没辙的笑了笑，“好吧，你也别太晚。”

如擎天巨人般矗立在城市最中心的天悦大厦，只有45层的总裁办公室内灯光还澄亮似白昼。

楼少棠视线从电视屏幕转向倚靠在一旁单人沙发里的沈赫，“我只听过‘田螺姑娘’，还没听过‘田螺大爷’的。”

他面无表情，语气却是嘲弄。

沈赫嘴里咬着烟，斜他眼，嘴角谑谑一挑，“换个词，‘少爷’，好吗？”

“都一样。”楼少棠哼了声，将长了一截的烟灰弹到烟缸里，冷冰冰的道：“怎么，内分泌失调了，学人家做好事不留名？”

“你才内分泌失调！”沈赫笑切一声，弹开火机把烟点着，“坐这儿1个小时了，就没见你笑过。”吸了口烟，放下搁在茶几上的腿，俯身往楼少棠的方向凑近几分，促狭兮兮的笑说：“怎么了，是不是最近老婆怀孕，没办法喂饱你，你那玩意儿泄不出去？”不等楼少棠说话，马上又道：“这个简单，‘丽皇’走一遭啊?”竖起拇指朝后点了点。

“滚?”

楼少棠洁身自好，即使以前没女人，也从不去那些乌七八糟的地方。

沈赫笑得更戏谑了，但看楼少棠不像平时他这样戏弄他时那般嗔笑，脸上的郁气很重，他疑惑，敛起笑，正色的问：“你今天不对劲啊，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没有。”楼少棠回答的斩钉截铁。

沈赫点下头。就算有，只要楼少棠不张嘴，他再怎么挖都是挖不出的。

楼少棠深吸了口烟，转移话锋，“你真不打算告诉她，是你帮她找到的证据才让她洗脱罪名的。”

“说了有什么意义？让她感谢我？”沈赫又想到了在看守所门口，温凉没有跟他道别，调头就走的画面，再次自嘲的勾勾唇。

同沈赫了解他一样，楼少棠对沈赫的心思也摸的很透，他这么做绝非是要温凉对他感恩戴德，要她欠他人情。

“你爱上她了？”楼少棠问。

沈赫撇撇嘴，重新倚进沙发里，“不知道，就是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

“看到她就心疼，不希望她受一点点伤害，那些给她伤害的人，我都会要教训他们。”

沈赫说的一点不打愣，楼少棠确定他是爱上温凉了，但他没有说破。

“你也本事，连赵律师都能被你请动。”

赵律师是海城最擅打谋杀官司的大律师，从没输过一场官司，名和利一样不缺，所以不是光有钱就能请的动他的。

沈赫笑而不语。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楼少棠又说：“冯家不会坐视不理，就这么任冯梓珊被绳之以法。”

“证据确凿，还想怎么逃脱？”

沈赫胸有成竹。要说他能拿到冯梓珊的证据，还得归功于冯梓珊本人。

那天，他在沈国连的书房接到的那个电话是赵律师的，他把温凉怀疑冯梓珊的事全都告诉了他，他正要去找赵律师商量策略，谁知这么巧就在门口碰到了冯梓珊。

当时他还不相信冯梓珊会做这样的事，于是故意带冯梓珊去案发地。虽然冯梓珊将慌张掩饰的很好，但逃不过他的法眼，然后她又心虚的装病要走，那时他就确信了是冯梓珊干的。

送她回去的路上，他一边套她话，一边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没想到冯梓珊就提议让他去家里坐坐，他当即就想到了对策，给下属发了条消息，让他带红酒和窃听器过来。

酒送给了冯永荣，窃听器他则在参观冯梓珊房间时，趁她去开衣帽间门时粘到了床头柜后面。当晚，由于害怕他是不是已经怀疑上她，冯梓珊给凶手打电话，让他马上潜逃出国。就是靠着这通窃听到的电话，凶手才被逮到，冯梓珊也一并被拘捕。

“证据？”

楼少棠不屑的笑了声，没再说，但沈赫很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沈赫嘴角挑起阴森的弧度，眼神散发出冷鸷的光，“冯家想要销毁证据或打人顶包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冷蔑一哼，“冯梓珊这牢坐定了！”

楼少棠勾勾唇。沈赫若下了死决心要置对方于死地，那对方铁定是活不了。

两人突然都不再说话，房间内陷入了安静。

片刻，看沈赫似是在发呆，楼少棠又开口，“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