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正要和项郎一起去雇些帮工和下人,家里人多些也可给我这个主母撑撑腰,没什么不好,您别担心。”
赵四婶这才欣慰点头。“既是如此,那就去罢,娘就是怕他们给你添乱,不会便好。”
某女心下念头多着呢,红梅去了长乐寨可是和蛮子近水楼台,而且她家男人不久后就要出门,为免自己孤孤单单,多一群孩子挺好!
最重要的是,马上就有俩小人质要来,她可得给人家准备一些小伙伴相陪,免得人质小朋友到时候闹情绪不是?
还有,什么会比和小伙伴们打成一片从而乐不思蜀更好玩的?轩辕辰,叫那人对自己图谋不轨,看她不把那人一双儿女掰得最后连爹妈都不认的!
和家人说好了孩子们的事,某女马上就和她家男人一道出门雇人去了。
来到街上才蓦然发现,这战乱当真不得了,万户镇几日之间居然变成了难民收容所,主街铺子外到处都是凄凄惨惨自翼城逃来的难民,不少还受了或轻或重的伤,大约全是轩辕辰破城之后烧杀抢掠的受害者。
街上一片悲声,顷刻间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叫这些难民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悲伤的气氛感染力超强,连带着万户镇上的居民都跟着面色惨淡,出门个个行色匆匆,一副生怕遇到抢劫杀人的惊恐模样。
街上店铺关了大半,倒是济世堂外人满为患,某女挤了半天才挤进药铺,却是只望着她爷爷一头白发在给难民看伤,害她连上前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挤到柜台前,长乐皱眉看向伙计已经抓空了的药柜。“我爷爷这是搞什么呢?”
小伙计愁眉苦脸。“师傅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药铺子就是倾家荡产他也不会对这些受伤难民袖手不管,姑娘啊,你瞧瞧,才三、两天的功夫,咱们已经倾家荡产了。”
长乐无语地又望了望被伤患难民包围的郭老爷子。“药都没了,他现在干什么呢?”
帐房从柜台后端了碗冷水干喝。“还能干什么,给人洗伤口包扎。”
小姑娘头痛。“用什么洗啊,难不成是清水?”
帐房点对。“正是。”
某女。“……”十两金子都不给显贵诊脉,如今倾家荡产给难民看病,她这位爷爷当直高尚!可是,也不能高尚到这样令人发指吧?
“清水洗伤口……”也不能说是全无用处,总比脏兮兮无人照应的好。“项郎。”
某男还以为他家小娘子也要一道高尚一把,不料小姑娘却是把脸一沉。“把我爷爷打晕了先送家去,晚会连他一道扛回长乐寨。”
轩辕炎。“……”
长乐才不会支持一个神经病老头子呢,三、两天时间就把好好一间药铺子折腾破产了,他这哪是济世救人,他这是自寻死路!
于是,大胡子憨汉当真挤开人群走上前去,手起掌落,利落地一下便把郭老爷子敲晕了,也不理众人惊呼,扛上宽肩就往外走,穿街越巷,没片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长乐满意地笑笑,对上药铺伙计和帐房愕然的目光,压低声音开口。
“等下人散了你们也收拾东西去我娘家等着,咱们济世堂现下就正式搬到我的长乐寨了,反正已经倾家荡产了不是?”
伙计和帐房恍然大悟,没错,是已经倾家荡产了,与其留下看他们家老爷子发疯,不如赶紧走!
“姑娘英明!”
长乐拱手。“谬赞谬赞……”
难民们没听到他几个凑头嘀咕,不然非得把他们当场撕了以平民愤不可!
外面突然传来阵阵锣声,难民们一轰而散,连走不动的都被架走抬走了,长乐好奇看向小伙计。
“什么情况?”
伙计哦了一声,这才解释。“是蒲公子,他每日都来给灾民放粥施舍。”
某女惊奇。“蒲解惑?”那人竟有这般好心?
伙计嗯了一声。“就是蒲公子,现在他可是咱镇上出了名的大善人,官府下到各处收粮,他就每日来照应这些难民,不仅施粥,还施以住所,说是带领尚健全的难民在附近山中建了好些屋子,专门收容这些四处逃来的难民,每日都会收走好几百号人。”
长乐有种不大清晰的念头闪现在脑海,总感觉事情没这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