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你闭嘴!”院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赵老大好不容易才挣开大胆捂住他嘴的一个村汉,火冒三丈地冲着泥屋里喊。
老叔公也挣脱了同样捂了他嘴的汉子,气急败坏地顿了顿足。
“这死丫头失心疯了,你们莫要听她胡说八道,毒不是她下的,定是那赵翠花吃错了东西自己弄的!”该听的都听到了,赵春香下毒要害她的事已经在村人面前做实,长乐骨碌一下自地上爬了起来,抹抹嘴上的草浆,目光凌厉地看一眼无法置信的赵春香,转身向着院外走
去。
赵春香抬手指住她,总算是意识到了什么,气得声嘶力竭大喊。“赵翠花,你个死丫头居然诓我?你怎么不去死!”
长乐冷笑着看向同样气急败坏的赵老大和老叔公。“大伯,太叔公,你们定然又要说我没死,是在人前胡闹吧?”
赵老大立即大喝出声。“赵翠花,你胆敢诈死冤枉你小姑姑,简直无法无天,来人啊,给我拖回赵家,我今天非得用家法好好教训教训这丫头不可!”
可惜他吼得山响,却没人真上前来拖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耳边反倒响起村人不敢苟同的议论声。
“怎么能这样,明明就是赵春香下毒要害翠花。”
“这赵家也太不像话了,赵春香自己都承认了下毒害人,村长居然还要发落翠花?”
“我看这事应该报到镇上衙门,由衙门大老爷来断一断事非公道。”
“没错,咱们这就下山赶紧通知赵四两口子吧,叫他们马上去衙门里告状,不然翠花可就真给冤枉死了。”
赵老大听到这里脸色完全变了,转头朝着提议告到衙门的人大吼出声。“我看谁敢去?不想继续在赵家村住下去了吧!”
村人听到这种威胁无不愤慨。“我们又没说要去告状,只是通知一下翠花她爹娘也犯了王法吗?”
“就是,说句话就要把人赶出村去,这也未免太霸道了吧?怎么说咱们也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赵家村里的人,凭什么赶咱们走!”
赵老大和老叔公二人跑得太急,没顾上叫大批家丁前来撑势,如今见拦不住众人,心里也不由虚了起来。
始终沉默的长乐蓦然嗤笑出声。“大伯,你又何必如此不顾脸面地吓唬人呢?我又没说定要告我小姑姑,虽说确是她烙的饼,下的毒,又刻意叫我吃,不管是证据还是证人我都有,也不怕告不赢这场官司
,可咱们毕竟都姓赵,说起来还是嫡亲,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到无法收拾。”老叔公考虑了一下利害,深觉眼下这事闹得太大,真要强压不见得能压得住,就算是压住了,对他们家治理赵家村的影响也极为不好,倒不如听听赵翠花这小丫头怎么说
?
“翠花,你待怎样?但说无妨。”长乐转头看了一眼仍躲在屋中不出的赵春香。“很简单,叫我小姑姑自请休书,今后再也不要来烦我和项郎,我可以不追究她意欲毒害我的事,否则的话,我定要将她告上
衙门,要那蒲大老爷好好断一断这人命官司!”
赵老大怒气难消地吼回去。“你又没死,说什么人命官司?”
长乐冷然看向他。“大伯此话差矣,我若死了,项郎必然要让我小姑姑给我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