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香走后,皮氏回屋拿起扫帚照着项小宁就是一顿好打!
原本指望着那死妮子叫上几声,好把整日介缩在屋中不出的项老太太招出来。不成想项小宁早被她打惯了,加上又听了方才外面赵春香和皮氏的话,不想自己给她大哥惹来麻烦,硬是咬紧了唇不肯出声,背上被抽出一条条血痕来了,嘴皮子也咬烂
了,仍旧抱头缩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任打任骂。
皮氏气得脑瓜仁疼,打也打累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扯了项小宁踹开老太太的房门。
“老东西,别装死!今天我就要你一句话,是想我把这丫头卖了给小豹换亲,还是想咱们一家全被撵出这赵家村去?”昏暗的屋子里,一身褪色褐衣的老太太正襟危坐在蒲团上,面前是一个无字牌位,香炉中的香火早就断了,老太太入定般耷拉着眼皮,手中一串念珠,口中无声的翕动,
让皮氏怎么看怎么气不打一处来。
“死老太太,听到没有?”
老太太停了手上捻动念珠的动作,缓缓张开眼来。“你是想让大郎娶刚才在门外叫嚷那女子?”
项小宁忍不住插嘴。“祖母,莫、莫要……”自家大哥已经够可怜了,怎么能再逼他娶赵春香那种女子?
项老太太抬手打断她想说的话。“皮氏,是也不是?”皮氏中气十足地吼回去。“这是他自己招来的麻烦,可怨不得我多事,刚赵家的人怎么逼迫于我你定然是听到了的,你和这死丫头在我这里白吃白喝,项大郎他还给我惹来
一屁股麻烦,休怪我……”
项老太太苍老的眼冷冷扫向皮氏。“我晓得了,出去。”
皮氏一肚子话没说完,恼火地瞪起眼来跳脚。“死老太婆,你这是什么态度?别以为项大洪护着你们,我就不敢把你们轰出去!”
项老太太动作迟滞地起身,口中自言自语般嘲弄。
“什么福我没享过,什么世面我没见过,就你这下贱东西,给我的折辱还不够吗?休再多言,否则莫怪我放手不管!”
皮氏顿时没脾气了,这老太太的意思是她应承了?第二日一早,完全不知飞来横祸的长乐一如既往地跟着她家男人下了山,土坯已经全数托好了,昨日一天正屋的墙都已经砌了一丈来高,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日就能上好房
梁,那可是大事!
长乐和项大郎扯着手先去高老爹家,拿了银子叫老爷子帮忙去镇上买鞭炮,割肉、买米,买炊饼,晌晚上完了房梁准备请村中帮过忙的人都来吃上一顿好的。赵四婶子也下了山,连夜编好了三只鱼笼子交给赵六娘几个,马上又开始和长乐一起架大锅,村中的妇人们这会儿都争抢着和她们娘儿俩亲近,帮忙的不少,不一会儿就
从自家搬来了成堆的青瓷大碗、陶盆,林林总总,在赵四家院外大柳树下堆得满满当当。
赵四婶子难得和村中那些妇人们有说有笑,一边忙活着准备晚上的吃食,一边应承众人前来求她做的活计。一大堆妇人帮忙,长乐则乐得松轻,跟在她家男人身边欢快地跑来跑去,一会儿递水,一会儿擦汗,见男人上了房去架房梁,则在下面小心翼翼叮嘱众人加小心,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