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项大郎就回来了,肩膀上轻轻松松担一担水,手里还拎着几条穿在柳条上的鱼。“娘子,捉到鱼啦!”
长乐开心地迎上去,接过男人递过来的几条巴掌大的鱼。“太好了,晚上我们就烧鱼吃。”这几条鱼都有大半斤重的样子,可比她之前用篮子在溪里溜的那些小鱼毛大多了,长乐准备做一道家常烧鱼,从前日买的菜里寻出两棵葱来,又扯了几片紫苏叶子一起洗
净,这就开始收拾那几条鱼。
“项郎,这鱼笼好用,你再弄些竹子回来吧,有空我多编几只竹制的,泡在水里不容易烂,等捉了大鱼我们养在个瓮里,赶集就好拿去换钱了。”
憨巴男人正在修理他砍回来的那些树棵,手上大柴刀不停,嘴里却是毫无异议地应着。
“好,娘子说如何就如何,我听你的。”
这话让长乐听得大是受用,心里同时升起一股更加强烈的责任感,她一定要把日子过好了,让这男人跟着她一起在这古代世界里享福!
“还有,编草鞋的蒲草也没有了,我不知道哪里有,你明天先别急着弄篱笆,看看能不能再去多割一些回来,草鞋虽然便宜,可是多编一点还是很好卖的。”
男人照旧没意见,憨直地应了一声好。长乐还想到了很多事,比如她要做酱油,但却忘了家里没有用来做酱油的容器,看来只能等下一次赶集再去买几个大缸回来了,集市五天一次,她得趁这几天多弄点能换
钱的东西出来才行。
上次集的时候长乐就想过,草鞋卖的钱还是挺可观的,可是她穿来之前赵翠花却荒废了这手艺,没能为赵家贴补多少家用。其实也不是赵翠花比她懒惰,实在是赵四家孩子太多了,下面四个弟弟妹妹平常基本全是赵翠花在带,赵四婶和赵四不但要忙自己家那点地,还因为欠着赵老大的钱,一
直在被赵家当成免费劳工来使唤,压榨得那叫一个彻底!赵翠花是又洗衣裳又做饭,还要带四个孩子,最重要是那编草鞋的草也不是一般的草,必须得那种特别结实又柔韧的蒲草编出来的才好,耐穿又舒服,可村子附近那种草
大都被别家人给割了,她根本弄不到多少,更别提拿来赚钱。
就这样,长乐和项大郎两人分别做着手上的活儿,偶尔说几句话琢磨着怎么发家致富,相处得越来越融洽!大黄和大黑也没再躲去树林里,而是就在泥屋前清出的空地上跑来跑去或者懒懒地趴着,偶尔出去找些山鼠之类的小动物吃吃,长乐越看越是喜欢这两条狗,想到要多养
几条狗,又不由开始动脑筋,去哪多弄几只小狗回来?
大黄和大黑都是公狗,基情满满,可惜却不能生出小狗来。
“项郎,我们去哪里能弄到小狗?”赵家村养狗的不少,可都是些瘦弱的小赖皮狗,远没她家这俩货精神!憨巴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又被他剥了皮挂在泥屋外的狼肉,两只狼一公一母,前晚死的是公的,今早死的是母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母狼刚生完崽儿不久,还在哺乳其
间,看来昨晚的骚扰多半是公狼前来找食,闻到了长乐收起的猪骨味儿,所以才寻了过来,然后撞上了两条狗。当然,他的狗可不是普通的狗,大黑的娘偷的那可是狼王的种儿!更是他有心培养出来的獒犬,普普通通一只狼哪是它的对手,更不要说还有大黄这个专门干掏裆下黑嘴
的好搭档!
长乐诧异地看着突然拎了狼皮走到大黑身边的憨巴男人。
男人把母狼的皮送到大黑鼻前示意它闻,大黑立马站了起来,粗声粗气地叫了两声。
项大郎一手将砍刀别进腰里,背了弓箭带了大黑就走,长乐急忙站起来。“这么晚了,你要去做啥?”
男人回头憨憨一笑。“我去去就回,给娘子找狗崽子去。”
长乐。“……”要不要这么听风就是雨啊?
可男人长脚大步已经走远了,她也只能赶紧嘱咐。“别走太远,再一个多时辰天就要黑了。”其实她害怕天黑了再有狼来!幸好大黄还在,长乐往灶下添了把柴,双眼时不时发射x光似的到处乱瞄,天色越来越暗,她终于忍不住心中的风声鹤唳,干脆把柴在院里架
起几个小堆儿一同点了起来。
野兽怕火,看谁敢来!
只是长乐没想到,野兽是没被她吓着,倒有一个人,正拖着被扎冒血的脚,小心翼翼地躲在泥巴屋子一百来米外,生怕被她那x光给扫见……
那狼窝距离泥巴屋子不近,项大郎的脚程也走了大半个时辰才找到,就在一蓬野草后的小石洞里,果然如他所想,大狼已经没了,只留下三只没张眼的幼崽儿。
男人弯身抱起几只小狼,直接全给兜进衣服里,大黑对那几只小狼是又闻又嗅龇牙咧嘴,激动得不行,项大郎喊了它一嗓子,某狗立马老实了,颠颠朝来路跑了回去。等一人一狗回到泥巴屋子,长乐早把晚饭做好了,看到项大郎怀里揣着三只小奶狗,简直惊奇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