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位方修撰身体不好,常对花泣血、对月伤怀。据闻三年前,方公子在书肆中被人当众诘问,为何书肆中会有前朝诗集,方公子三语定胜负,将诘问者反问的无话可说,之后方公子忽察身侧的牡丹不知何时掉落了一片花瓣,突然泣血,感叹韶华易逝,转身离去。”
【那是我石老大突然抑制不住的在万众瞩目中吐血,急中生智的为自己寻得的恰当隐遁接口。】←来自暗搓搓潜伏过来的石砚粉。
“两年前,方公子在青岩寺留宿,半夜小酌赏月,青岩寺住持闻讯而来,却见方公子正垂首耸肩,对月低泣,遂感叹方公子博学广志之余,又心思细腻,故而有了‘对花泣血方公子,对月伤怀博理才’的美誉。”
【我石老大只是吐到酣畅处,察觉有人来了,一时刹不住车、被呛出了眼泪。】←此为某石砚粉真相帝的普及。
“只是方修撰的具体身体情况,现在并无法一下子得知,还请参将恕罪。”
庄柏眸底异彩涟涟,如此一位温文尔雅、活泼灵动、多愁善感、暴戾阴鸷的博学探花,“好一个妙人。”
他激动的舔了舔唇,嘴角扯出抹春心荡漾的笑意,心中越发期待他亲手撸下他的伪装时小亲亲的反应,“我要他更加详细的资料,三日内整理成册给我。”
“诺!”壮汉一号恭敬垂首。在明白了自家参将喜欢的类型后,他相信整个参将府的壮汉们心里都松快不少。
幸甚!幸甚!
这厢庄柏终于圈定了被挑战者的范围,并在暗搓搓念着方坤时,那厢,方坤也已在天黑前拿到了庄柏的全部资料。
此时,他正轻轻掂着纸面上那句“三年前,被圣谕召往西北边关参军”反复摩挲,眸中明明灭灭,终在半晌后化为刺骨的寒意,“细查,我要知道圣人为何会无缘无故召他参军,还有他在军中的详细表现。”
“领命。”
直到人影离去,桌上正心满意足的在香粉中打滚的小青蛇方探过脑袋,只见它卷了卷尾巴尖,嗔道:“砚砚,那人有问题?”
粗噶的嗓音,加上娇柔的动作,大岚做来有种谜之喜感。但作为这只伴生魂兽的主人,方坤大度的包容了它偶尔娘炮的爱好,平静的摩挲着它光滑的颈部:“这人今天蓄意接近我。”特意等在他前往大佛寺的亭中,肯定是提前计划好的。
“但他的行为却明显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开口崩,第一句话就是漏洞。
“之后又想暗害我,却可惜没有抓住机会。”如果不是他溜得快,现在估计已经跌下悬崖、尸骨无存。
“所以,我现在需要更深入的了解一下。”找到一切可以牵制他的弱点,查到他动手的动机,“争取将他和他幕后的黑手一网打尽。”
说到这里,方坤的脑海中不期然闪过对方灼热而纯粹的眼神,唇角不由绷直,“看情况,若到时实在不行,或许我可以将计就计。”美人计这玩意,虽说他没尝试过,但是并不介意偶尔用用这特殊手段。
【好强烈的被害妄想症,好完美的过程臆想,每次总是间接失灵的野兽直觉,我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