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她爹心宽,也不在乎什么嫡出庶出的,几个姐妹在府里,吃穿用度,并无不同。这些年来,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快意的很!
但是有一个异类。
那就是她家老七!
从小到大,她们家老七就是个胆小鬼,唯唯诺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十天半个月的窝在她的院子里不出门,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也难怪每次爹都要怒气冲冲地奔进她的院子里,想来定是责骂去了。
哼,不成器的东西!
一旁,云三月也是叹气连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见状,云五星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讥诮道,“三姐,听说三姐夫最近又纳了一房小妾?怎么,和那位妹妹处的不舒心?”
一句话,云三月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眼眶中迅速郁积起了水雾,泫然欲泣。她家相公三年纳了两房妾,着实叫她这个主母难堪。可是,她云五星又好到哪里去了?性格霸道好妒,五妹夫压根都不敢回府,天天流连青楼娼馆,和她家相公一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操心我做什么,五妹夫……呵,我听人说五妹夫经常不在家,他经常去那种脏地方。呵,这么说来,你还不如我呢,好歹……”
说到这里,她居然有了一种残忍的快意,她痛,别人也得更痛,“好歹我夫君每日都在家,不像五妹夫,不知道还认不认识回家的路。”
一字一句听得清楚,云五星腾的冒起怒火,站起来拍桌,桌上的茶杯晃荡了几下,溢出不少茶水。这是要干啥?比谁的男人贱啊!这群龟孙王八蛋,烂屁股的狗东西!她一想到自己那混账的男人,立时恨得牙痒痒!
她瞪了一眼云三月,长幼有序,她又不能骂三姐,干脆扭过头冲云七夜吼,“云七傻!看见了没有!等你嫁人了,也这样!”
“五姐说的是。”忙不迭点头称是,云七夜伤心地吐了口气,拧眉噘嘴,慢慢低下头去,一副欲哭难忍的模样。
低着头,她在心中反复思摸着五姐的话,掩在袖中的手搓呀搓的。纳妾,逛窑子?就宁止那身板?也不知道发育完全没有。
云五星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你,你,哎!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倒霉,嫁给那么个病秧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位高权重又如何?还不如嫁给你三姐夫和五姐夫这种混球呢,贱人命都长,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纳个妾,逛个窑子啥的,也比九殿下那种病秧子强!搞不好你今天刚嫁进去,明天他就嗝屁着凉,被人抬出来了!”
嗯,五姐说的很有道理……
云七夜点头,不过,她也懒得去多想。
再说这世上的真心假心,她分不清,也懒得去分。做人嘛,得过且过就是了。嫁人,也一个样儿。
但是吧,这个赔本的买卖不能做啊。
人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成亲那晚,她就用一根指头捏死宁止,霸他家产、夺他金银。
各怀心思的三人,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一个哭,一个骂,一个呆。云七夜窝在角落里,耳里听着老三的闺怨哭啼,眼里看着老五的头发,哇,就好像被雷劈中一样,竖得老高,嗯,估计是气的。
一直到天色漆黑,云德庸还没有回来。哭骂的也累了,云三月和云五星终是等的不耐烦,恨铁不成钢地教育了云七夜几句后,便各自坐了轿子回夫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