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穆靳手一拂,桌边的椅子便自动让出了一人的身位。
郁承渊眼眸深处浮现出了一丝惊疑,穆靳引动天地之力的举动太过自然,以他的修为感受不到任何的能量逸散。天地之力毕竟不是自己的力量,如何能控制到这种程度?
心下思绪万千,郁承渊面上分毫未显,在穆靳对面坐下。“晚辈弈棋之时略有所得,侥幸突破半步宗师,之后再无寸金。这些时日也只精研武学招式,不知前辈在这方面可有研究?”
穆靳反问了一句,“你此次只探问招式?”
“欲以招式为始。”郁承渊自不会只探问招式。之前他已经拜访过几个宗师,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几个问题,哪个简单明了,哪个会让人沉默无言。
穆靳点头,“可以开始了。”
郁承渊将早就准备好的问题说出口,“前几日晚辈习剑……”
原本郁承渊已经做好要演示一番的准备,没想到他问题刚说完,穆靳便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他存在的问题。
要知道他之前请教左豪的时候,左豪可是让他演练了两三遍才指出来。左豪战斗力之所以位于宗师前列,便是由于他对招式的理解。常年奔赴战场的他,最不缺的就是实战。在实战中积累的经验,也是其他人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的。
陆陆续续又说出了其他几个问题,穆靳的回答依旧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若不是知道以左豪的性格,不可能将答应过保密的事情泄露出去。他几乎都要以为,那位因他资质见猎心喜的太尉,将他出卖了。
开始只是抱着以探讨武学作为借口的想法来的郁承渊,此时也有些认真起来。询问了两个他最近才发现的问题,穆靳依旧完美的解答,让他颇有耳目一新之感。虽然还未实践,但他已经对这答案信了七分。
“之前心境进益乃是偶遇困帅之境,方得其悟。”
“弃车保帅?”穆靳无需郁承渊言明。“应当是你对局之人。”
“正是。”郁承渊微微抿了抿唇,少见的露出了几分略带青涩的迷惑,只是一闪而逝,“不知前辈如何得知?”
“只是觉得你不至于走到那一步。”穆靳说着站起身,从另一边拿出了一张棋盘。“我们来下一局。”
“好。”郁承渊不知穆靳如何判断,他下棋不至于走到那一步。看到他的动作,也只能暂时放下了疑问。
帐篷内顿时陷入了寂静,棋盘上是一面倒的情况。郁承渊看起来算无遗策、步步紧逼,棋盘上属于穆靳的棋子已经越来越少。
当郁承渊将穆靳帅旁边的另一枚棋子拿下棋盘的时候,看到盘中的场景突然一怔。“我输了。”
“可懂了?”穆靳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