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秀琴犹豫的样子，月言震怒，吼道：“还不说！”林秀琴闻言吓得跪在地上抖了抖，才缓缓开口，道：“民妇错了，民妇不该那样对玉儿的。”

“怎么对玉儿的？”

“民妇……民妇不该趁老爷不在的时候欺负玉儿的。”月言蹲下身子，神色严厉地看着她，问道：“怎么欺负的？”

“民妇不在趁老爷不在家的时候对玉儿拳打脚踢……”听到她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月言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还有了？”

“不该让她干下人干的活，不该不给她饭吃，不该不让她上学……”

“够了。”林秀琴的话还说完，就被月言打断了，月言起身冲着玉儿道：“玉儿，你来说，她当初是怎么对你的。”

玉儿看了月言一眼，然后看了她二娘一眼，走到她爹面前挽着她爹的手，道：“我记忆最深的那次，应该是爹爹回来家的那次，那个时候我只有六岁，而弟弟也只有四岁。”提到往事玉儿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赵石起看了一眼林秀琴，看来当年他不在家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啊！

“那天，二娘让我去给厨房帮忙，当时因为手滑摔碎了一个碗，二娘让下人们把我关进拆房，我拽着二娘的腿哭着求她原谅我一次，可是她却一脚踹开了我拽着她衣摆的手，厌恶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是在看什么恶心至极的东西。那柴房常年阴暗不见阳光，还有老鼠什么的，我害怕极了蜷缩在角落里。”

赵石起心疼地看着玉儿，玉儿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继续道：“我最害怕黑，可是暮色还是降临了，窗外的冷风一直在嘶吼，屋顶的瓦片也被吹的松动了发出响声。漆黑一片的柴房里，还有老鼠来回窜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我实在是太怕了，就跑到门口一直叫着二娘。

”

此时赵石起的神色一紧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了，林秀琴还一直跪在地上，月言听闻心里也难受的不得了。

“我跪在门口，一直喊叫着，我跟二娘说我错了，我说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可是却一直没有人来，我用头撞门，希望可以发出大一点的声音让他们听见，可是直到后来晕倒她都没有出现。”

玉儿说完，全身都在颤抖，赵诗林也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得姐姐，他一直都知道他娘对这个不是亲生的姐姐不怎么好，但是他却从不知道还有这件事，这件事也太过分了，当初她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啊。

赵石起听完之后，看了一眼玉儿之后径直走到了那个恶毒的女人身边，低头看着她，她伸出手的却被他一脚踹开了。

她似是有些不相信一般，眼泪婆娑地看着赵石起，声音有些哀怨地叫了一声“老爷”。

赵石起听过之后，愤怒地看着她，道：“你太让我失望了，当初你在玉儿娘亲的坟前是怎么说的。”赵石起有些激动，蹲下身子，双手狠狠地捏着她的肩膀，她疼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啊，你怎么不说啊，你说啊，你在香莲的坟前是怎么说的啊。”见她没有反应，赵石起一把把她推开，任她摔倒在地。

“你不说我来代你说，你当初跪在香莲的坟前说，你林秀琴愿意把玉儿当做你的亲生女儿，愿意好好照顾她，然后代替香莲看着她出嫁生子，可是你是怎么做！”

“啊，你不要再说了。”林秀琴捂着耳朵尖叫了一声，然后缓缓站起，走到赵石起的面前，流着泪道：“我你林秀琴是对不起姐姐，可是赵石起这一切都是你逼得，你就躲得起我吗？”她的声音如泣如诉，仿佛心里好似也有天大的委屈，月言心想，看来这事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啊。

赵诗林看他娘这个样子，走了过去，拉了拉林秀琴一下，却被她甩开了，他无奈只好在一旁站着。

赵石起抬眼看了林秀琴一眼，道：“这么多年，你在我赵家有吃有喝，穿金戴银的，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啊？”

林秀琴看了他一眼，却突然大笑出声，脸上还带着眼泪，神情凄厉无比，看的人心里很难受，但是月言一想到她之前那样对玉儿她的同情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月言看了玉儿一眼，看来玉儿还有事情没有告诉她。

玉儿看着月言，见神情中带着疑问，然后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次听到她爹提起她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