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陈惠从田台乡回来,四处寻找也没看见哑娘。问了老苍头,才知道哑娘和几人离开。
又过了几日,哑娘托人捎来一封信,说她找到了当年的恩人,有些事要外出一趟。嘱咐陈惠守好屋子等三春回来,此外也让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许三春,省得许三春担心。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哑娘她又怎么会走的这般突然?陈惠摸不着头脑。不过,随信附送来的,还有她以及看门老夫妇一年的工钱,将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
跟着哑娘生活了一年多,陈惠已经把这里当做自己第二个家。就算哑娘不送工钱回来,她也打算守在这里。
否则,等许三春回来,这里却是人去楼空,让她心里怎么好受?
这次许三春上京,陈惠也知道并不是去享福。既然哑娘让她不告诉许三春,她也就不去绣学捎信给她。
长高水长,许三春就算是知道了,也只是平白添了一份担心。
这里发生的变故,几乎无人知晓。一个普通妇人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风浪。
织锦府上下的目光,都集中在东乌府上京的那条船上。
淑娘子遣出了最强的人手,盼着崔瑶带着许三春顺利抵京。贤娘子的人手也奉命前往,目的是要取许三春的性命。
其余的势力,也都持着观望的态度。就看这次龙争虎斗,谁会笑到最后,谁又会落败。
除了织锦府的人,许三春的行踪,还牵动着花暮辰的心。
她怎么来了?
怎么就突然要去京城?
花暮辰心烦意乱,在房里不停来回踱步。
许三春的身世,在这世间恐怕仅有几人最清楚。而他,就是这其中之一。当初他选择离开,正是为了避免将她卷入危险的漩涡,可是她却偏偏朝着洛邑城而去。
如果说,全天下有哪里是许三春一定不能去的,那就是洛邑城。
“她还有多久到郡城?”
寒鸦拱手,道:“按眼下的脚程,还有两日。”他已经从黑岱沟回来,实打实地挖了两个月煤,在暗无天日的煤洞里呆着,皮肤倒比原先还白了些。
两日。
他必须做出决定。
花暮辰知道,为了许三春的安危,他无法再拖延下去。但去见她,真的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吗?
头一回,他如此的不确定。
直到日影西斜,他才吩咐道:“去三顾居定一个院子,我在那里替东乌府的女郎们接风洗尘。”
“是。”寒鸦应下,自去安排不提。
终于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花暮辰只觉身心轻快。
还有两日,就能见到她了。没想到,还能有再见到她的一日。
思念像大海,一旦涌上就无边无际,直至要将他淹没。他开始想念起她来,想念她的柔软,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所有的一切。
她呢?
这些日子,她过得怎样。
她,有没有想起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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