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俊美的容颜,这样冷硬的心肠。
花暮辰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起伏,他冷冷回答:“从来,没有。”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会替我做那么多的事情?
花暮辰不耐烦地看着她,双唇抿成一条直线,道:“你难道不明白?我也是为了花、姜两家的颜面好看。”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姜素弦。
原来,他曾经做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两家的颜面?
那她呢?
她又是什么?
只是用来彰显两家关系的一个物件?一个陪衬?
原来,这一趟,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姜素弦挺直了腰背,她的尊严不允许她再示弱。“少主,请恕我打扰,先告退了。”
她的仪态无懈可击,高贵、优雅、美丽。纵然腮边还有泪珠残存,纵然红了眼眶,也不能掩盖她浑然天成的风姿。
花暮辰知道,这次她是彻底死心了。两人再见之时,应是形同陌路之时。
“送姜姑娘出去。”他吩咐瑜姑娘。
“是。”瑜姑娘躬身应了,“姜姑娘,这边请。”
他垂着眼眸,余光里是她离开的影子。
他站起身,坚实的黄花梨木椅“哗啦”一声散了架。
这样也好、这样最好,他仰头望天,眼角处有可疑的水痕。
“花暮辰!你搞什么鬼!”突然一声暴喝,打破了这片寂静。听见这个声音,花暮辰条件反射的扶了扶额头。
整个花家,不,整个大商朝,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的,也只有大姐花莯容了。
花莯容在半个多月前抵达东乌府,先是软磨硬泡要让他去隔壁姜家见姜素弦一面,接着又把蔡紫妍气得哭了一回。
就连醉月楼,花莯容也去过好几回,还点名要绿腰伺候。美名其曰,要看看能和弟弟谈得来的女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幸好她和云清的关系还不错,否则花暮辰更加头痛。
“你不是去游猎了吗?”花暮辰看着她问道。
花莯容性情如火,到哪里都能很快跟人打成一片。如今在她身边,更是簇拥着东乌府里叫得上名号的青年才俊,走到哪里,都犹如众星捧月一般。
“幸亏我回来了!”花莯容把缀着明珠的马鞭随手往旁边一扔,身后一名侍女忙上前手忙脚乱的接住。
她原本是要去游猎的,此刻着一身火红的交领骑装,用一顶玉冠束了头发,没有别的钗环首饰。整个人英姿飒爽,干净利落。
花莯容的性格,也和她的着装一样,火爆爽利。
她喜欢谁厌恶谁,那都刻在脸上。就好像她从来都看不惯蔡紫妍,从小到大两人见面就斗气,蔡紫妍屡屡败在她的手下。
对这些孩子之间的纷争,几大世家的长辈都极有默契的不会管。他们都看着,谁有本事谁更出彩,谁又是那个不成器的子孙。
世家里,除了给子孙严格的教育之外,其他的就不会多插手。哪怕是受了欺负,也得自己去设法找回场子。
甚至,默许他们之间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