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快去请丁家的大夫进来。”温芷颐吩咐。为了丁雅琴的病,从儿时起,她身边就有一名大夫随时候命。
到了南凤镇里,也不例外。在丁雅琴还没有到绣学时,丁家就在花花绣庄所在的那条街上赁了房舍。她的随行大夫,也住在那里。
“我没事了,别耽误了月考的时辰。”丁雅琴不愿给别人添麻烦。
“还是看一下才稳妥。”这么一折腾下来,时辰早就过了。但在这绣学里,温芷颐说了算,推迟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在这当口,从外面急急走进来一名老嬷嬷,她手上的水迹还未干。
“哎呀我的好小姐,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老嬷嬷心疼的扑上来,把丁雅琴搂在怀里。
哪里来的老嬷嬷?众人面面相觑。
不是说,绣学里除了才娘,不允许任何人带人进来伺候吗?为什么,她就可以!王丽钗满心愤怒地想着,怨懑不甘。
对此,许三春却没有什么感觉。
无论在哪里,都没有绝对的公平。否则,这世上怎么会有“特权阶级”这个词。丁雅琴如此弱不禁风,一只蝎子都能将她吓得晕倒,难道还指望她自己动手洗衣刷碗?
“嬷嬷,我没事。”
那嬷嬷把她好一阵端详,确认无事后,才放心的松了一大口气。
温芷颐的目光扫过众人,道:“这位丁嬷嬷,是丙舍新到的嬷嬷。主要负责丁雅琴的起居。”她倒要看看,有什么人敢不满。
丁家只派了一名嬷嬷跟随,已经很给绣学颜面。
被她饱含警告的目光扫过,众人都垂头避开。再怎么不满,也只敢在心头腹诽罢了。
王丽钗的手心都被自己掐出了血痕,死死忍住心口的郁火。
丁家的大夫来得很快,是一名五十来岁的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童子。他替丁雅琴诊了脉,问道:“心脉惊悸明显,敢问姑娘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导致晕厥。”
他语气中的不满之意十分明显。
丁雅琴的先天体弱,好不容易才精心调养到如今这样,哪里受得住这样折腾?
温芷颐面色不虞,她也很想知道,那只蝎子从何而来。这件事之后,她一定会彻查!一定要揪出那幕后之人,叫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关别人的事,是我自己不好。”丁雅琴连忙替绣学说话。“余大夫,这件事你当不知道。你瞧,我这会儿不是好好的吗?”
“什么好好的,要不是姑娘您醒得及时,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余大夫十分后怕,若是丁雅琴有个万一,他就前途暗淡。
别说是他,就说整个洛邑城里,又有几个不怕秋官丁尚书?
“所以,更得好好感谢绣学了。是这位三春绣娘,及时将我救醒。”丁雅琴道。许三春救了她,她总不能还连累了绣学。
原来,她是被人救醒的?
余大夫看向许三春,怎么看,这个弱质芊芊的绣娘,都不像是会医术的样子。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狐疑。
“你怎么救的?”
许三春答道:“我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法子,见丁绣娘晕了,便冒险一试。能成功,也是丁绣娘自己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