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惠登相却立刻摇头说道:“说得倒是轻巧,陈奇瑜这狗官要那么容易弄死,我们还开这个会干什么?不要忘记了,这一次,可是有勇卫营听其指挥,比起以前,jūn_duì还要精锐的!”
“对啊,勇卫营能打,这可是见识过的。”另外一个流贼头目王国宁跟着附和道,“而且这一次,连那狗皇帝都来了,带来的jūn_duì比起以前更多,也肯定更加精锐。这一次,难办了啊!”
“是啊!”惠登相点点头,马上接过话题道,“要是只有狗皇帝来的话,那也无所谓。老子就不信了,他一个从来没出过紫禁城的毛头小子,难道还能打得过我们?可是,如果有陈奇瑜这狗官帮着皇帝,那就不好办了!”
这个话,才是重点,也是他们这些流贼头目担心的最大原因。此时,被惠登相提了出来,议事大堂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忽然,有一个年轻的声音从门口那传来:“那就避开陈奇瑜这狗官,找皇帝老儿打好了啊!”
一听这话,不少人不由得眼睛一亮,好像这想法不错哦!
这么想着,一时之间,大堂内的这些流贼头目,纷纷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只见一些年轻人就站在门口,是各流贼头目带来的人。而说话这人,大概也就二十来岁,虽然年轻,但看着稍微有点老成。他们都认得,这人是张献忠的义子张定国。
张献忠自然也看见了,不由得有点欣慰。
他收了一大堆义子,但最得他看重,也最有出息的,就只有四个人,分别是张可望,张定国,张文秀和张能奇。
张献忠正想说话时,却听惠登相先开口训道:“这话说得轻巧,朝廷官军那边,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么?”
听到这话,张定国就想开口解释,不过罗汝才却先一步接过了惠登相的话道:“有什么轻巧不轻巧的,至少这是一个主意不是?要我说啊,我觉得这想法不错!”
如果在座的都是读书人出身,很可能会比较谦虚,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定不管张定国说得对不对,都会先挨张献忠训斥一番,也就是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
不过在座的这些人,都是流贼出身,因此,张献忠立刻便提高了嗓门对惠登相说道:“我孩儿难道说错了?老子就觉得,我孩儿说得太对了,就这么办,只有这样,我们能赢的把握才大。而且……”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后才大声说道:“要是这一次我们能赢的话,兄弟们,老子就觉得,这大明天下,就该换个主了!”
一听这话,众人一想,对啊,要是把皇帝都干掉了,那岂不是说,他们还真有改朝换代的可能!这么一想,顿时,议事大堂内的这些人就激动了。
这个想法,以前可是想都没想过的。可是,这一次,狗皇帝自己非要搞什么御驾亲征,就这一个没打过仗的雏儿,有的是办法打败他吧!
于是,这些人就按照张定国所提出来的思路,开始想着,怎么做到自己的对手,不再是陈奇瑜,而是那个没有经验的狗皇帝?
“要我说啊,我们就跑,离得襄阳远远地,跑到狗皇帝那边去,这样一来,狗皇帝肯定亲自对付我们,那我们的机会,不就来了?”流贼头目常德安兴奋地说道。
惠登相一听,立刻反驳道:“狗皇帝在什么地方?你知道么?再者说了,要是狗皇帝去了襄阳,那陈奇瑜狗官和狗皇帝在一起,怎么办?”
一听这话,常德安就哑巴了。这一点,他没想过。此时的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皇帝在什么地方!
杨友贤扣着自己的脚丫子,一边把手放鼻子下闻闻,一边不在意地说道:“管他在那里,总要出来的不是!要是陈奇瑜狗官随驾左右,那我们就跑!不打总可以吧?等到哪天,他们分开了,我们再跑回来打皇帝好了!”
“要是还像以前那样,他们屯重兵围困我们,让我们没法跑怎么办?”惠登相似乎屁股坐错了位置,老是反驳他同伙的话。不过,不得不说,这确实也是一个问题来的。
大堂内,因为这个问题,又显得稍微安静了一些。
张献忠见此,便大大咧咧地说道:“如今的朝廷,还有什么重兵,能打得,就那左良玉,都成了我们手下败将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没打死那左良玉啊,谁能否认,那左良玉就是朝廷官军中能打的!”惠登相一听,立刻看向张献忠说道。
张献忠听了稍微一愣,不过还是嘴硬道:“那又怎么样,他敢来就再败他一次好了,搞不好下次就被我们灭了呢!”
不过实际上,他心中还是有点担心的。因为左良玉是官军,哪怕打败了,事后得到补给的能力,也比他们这些人要强多了。哪怕左良玉已经大败了一次,信不信他很快就能卷土出来!
罗汝才听了,终于微微叹了口气道:“要是我们兵力再多一些就好了,就拿兵来耗!”
“这个倒是简单,我们趁如今多打一些地方,人还不多得是!”惠登相一听,第一次给了个肯定方面的话。
议事到这里,这些流贼头目也算是商议出了点东西。
他们的对手,最好是皇帝,不是陈奇瑜;他们的敌人,最好不是左良玉等能打仗的将领;他们自己的兵力,最好能多一些,越多越好。
他们正在议着时,门口又有人插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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