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的训练结束,沈泽在办公室没见着骆斯衍,问小虎他们,也没谁知道骆斯衍在哪儿,手机也放桌上没带走,一个小时后开始下一个训练科目,沈泽就去训练场检查训练设施那些备齐了没有。
好巧不巧,检查到一半,沈泽就在一辆车后边瞧见骆斯衍正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张相片,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伸头看了眼照片,就也一pì股坐下来,问骆斯衍:“这什么相片啊,人脸都没一个,黑兮兮的。”
“你懂个pì,”骆斯衍摩挲着相片一角,是方非尔的名字,“看不出来这是两个影子啊。”
沈泽靠着车身,伸了个懒腰,眯眼望向太阳说:“不懂pì的人当然看不出来。”
“滚蛋!”骆斯衍笑了起来,把相片放进钱包的卡侧,然后收回裤兜里,问沈泽,“大中午的不休息会儿,跑这儿来干嘛?”
“检查检查设施,怕菜鸟们的午后甜点不够丰盛,你呢?”沈泽说。
“一样,我都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下午让小虎他们看紧点儿就行,这几天也退出了十多个,还剩下三十多个,继续加油。”骆斯衍说。
沈泽点了点头,“昨晚我听小影说你没跟骆叔去吃饭,到底怎么回事?”
“不想去,你知道的,”骆斯衍眯了眯眼,又说,“我爸让我回去,过几天申请报告就会送过来。”
“你怎么想?”沈泽问。
骆斯衍笑笑,“能怎么想,我兄弟还在这儿,我一个人走怕是不够意思。”
“走吧,这样我才能光明正大的荣升正队长,整天吩咐人做事,落个清闲。”沈泽笑说。
“还要不要点脸了,”骆斯衍说,“你在这儿,严意怎么办?”
“那你回去,十天半个个月见不到人,小姑娘怎么办?以后又怎么跟她解释你的工作?”沈泽反问。
骆斯衍睨他一眼,“我又没说要回去。”
“那接下来你怎么办,你爸只要开了口,这事就不会轻易糊弄过去,”沈泽偏头看了看骆斯衍,“其实当年那事也过去挺久了,我们曾经在一起经历过多少苦难,也都挺过来了,你要真想回去就别想那么多……”
“三年,”骆斯衍微微蹙眉望着湛蓝得如同明镜的天空,动了动他右手的五根手指,“我以为会过很久才会拿起枪,没想到我进了特警队,天天干的是使枪的活儿,在哪里不是拿枪办事。”
“你知道那个地方不一样,”沈泽说,“那里是每一位中国jūn_rén都向往的地方。”
——
“我真的快要疯了,这都火烧眉毛了打电话一直关机,按门铃也没人应,”周奇打开方非尔家的门跟宋蓝走进来,瞟了一眼客厅和阳台,没人,他就指着方非尔的房间,“宋蓝,你给我进去把人叫醒,中午之前沈总要是见不到人,咱俩都得滚。”
宋蓝拉了拉双肩包背带,望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周奇说:“我不去,要去你去,吵到方非姐睡觉,我会被骂死的。”
“哎你这个人,”周奇捂了下额头,无法又心焦地叹气,盯住宋蓝,“我是经纪人你是助理,难不成叫她起床还得我亲自来?光领工资不做事招你进来吃干饭的啊!你赶紧给我去叫人!”
宋蓝摇头:“我怕死,我不去。”
“你去不去?”周奇抬起下巴眼神犀利地俯视她。
“不去,”宋蓝摇摇头,“每次惹火方非姐的事你都让我干,这次我聪明了,就不去!”
房间里,方非尔从梦中惊醒过来,她下意识摸了摸心脏跳动的地方,又梦见骆斯衍了,一枪打在她xiōng口上,很准,一枪毙命,最近老时不时就会做相同的梦。
她坐在床上,连手心都是湿的,搓了几下,她两手扶住额头闭上眼睛,过了会儿,就听见外边儿似乎有吵闹声,她深深呼了一口气,下床。
“好啊宋蓝,你说你变聪明了是吧,”周奇掏出手机来,信誓旦旦地说,“我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这就打电话给沈总先把你开了,然后我再自己滚。”
“要开掉谁啊。”
方非尔双手环xiōng从卧室那边走过来,穿着白sè面绒睡袍,身子倚着一旁的印花玻璃挡板,“没经我允许就开人,权力够大啊周奇。”
“方非姐你醒啦!”宋蓝笑着跑到方非尔身边。
“乖,”方非尔抬手摸了摸宋蓝的头,“除了我谁都不能开掉你。”
“嗯。”宋蓝开心地点头。
周奇把手机收回裤兜里,皱眉看着方非尔:“亲爱的,你不能老惯着她,你看这都惯坏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以后怕不是要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