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东家在东郊棚户区,有十几公里。手机端 邵东也没打车,边走边想着心事。
仔细想想刚才那个姑娘的模样还真是不错,这留了电话说不定但下一刻邵东又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自己五岁那年,父亲得重病去世,母亲领着才三岁大的弟弟邵小北下地干活,正宗的面朝黄土背朝天,每天晚等哥俩都睡着了,偷偷的做点针线活赚点钱供邵东读书。
由于家境贫寒,小北初辍学了,在工地干一些力气活补贴家用。邵东高毕业应征了边疆武警,由于训练成绩好,被吸纳进了机动队,第三年转为士官班长,五年的军旅磨练使得邵东意志坚强,性格沉稳。
此时退伍回家,首要的任务是改变现状,让母亲和弟弟生活好起来,而不是谈情说爱。想到母亲和弟弟,邵东嘴角露出了笑容。
路过卖衣服的地摊店,邵东花了七块钱买了顶帽子戴,生怕回到家,亲人看到自己受伤心疼。
到了东郊棚户区,这里还是五年前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凌乱不堪的垃圾,结构简陋的房屋。邵东走到自家门前拍了拍门:“妈,小北,我回来了”
不一会,房屋里走出了一位少年和一位年妇女,少年身材壮实,皮肤黝黑,身穿着哥哥寄回家的冬季作训服脏兮兮的,一看是刚干完活。而年妇女的模样很让人心酸,常年的过度劳作使得原本年龄四十多岁的妇女,看起来像是五六十岁老太太,满脸皱纹,皮肤粗糙,一手老茧。
“哎呀,是东子你回来了,让妈看看变样了没”母亲声音颤抖的说着,伸出双手摸着邵东的脸。“怎么不早点说,让小北去接你。”母亲道。
邵东扔掉背的军用背囊,喊道“妈”与母亲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哥”小北不善言辞,嘿嘿的傻笑着
“进屋,进屋说”母亲攥着邵东的手走进了屋里。小北拿起哥哥的行囊,嘿嘿笑着跟在身后。
家里房子虽然不大,但是被打扫的整整齐齐,破旧的家具也擦的干干净净。家唯一值钱的东西,是一台二手彩色电视,还是邵东去年探亲时候从县城买的,邵东看了心里很难过。
邵东母亲看到邵东帽子下面露出的绷带,关切的问道:“东子,你头怎么了受伤了么”
“没事,没事,路碰了一下,破了点皮。”邵东遮掩道。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邵东母亲问道。
邵东慌忙转移话题:“小北,我寄来的钱,你怎么不买东西我让你给妈买的电瓶车呢”
“哥妈不让买,你的钱都存着呢,妈说留着给你盖房娶媳妇”小北回道。
“妈我不娶媳妇,我工资给你想让你过的好一点”邵东眼睛红了。
“傻孩子,妈有手有脚,钱够花的,我骑自行车挺好,别浪费钱了。”母亲笑着说道。
“妈我好好干,我和小北一定让你过好日子,钱该花花,别委屈自己”邵东眼眶通红的说道。
“你哥俩有出息能养活自己,妈心满意足了你看你,回家了开心点,妈给你做饭去”母亲转头抹着眼泪。
母亲去做饭,邵东和邵小北在屋里坐着聊天,几年未见,小北还是不善言辞。邵东问一句小北答一句,邵东从弟弟口得知,小北跟着表叔在县城的工地干杂活,让干啥干啥,脏活累活从不喊苦喊累,每月可以拿到两千元左右的工资,小北感到很满足。
“咱们一起努力,撑起这个家”邵东拍着小北的肩膀说道
“嘿嘿好的哥”小北对哥哥言听计从。
聊了一会,饭菜也做好了,三人坐着吃饭,邵东说着部队的见闻和以后的打算,一家人其乐融融。
第二天一早,邵东五点起床晨练,部队养成的习惯,出去跑了十公里,自己后脑有伤,回来的路买了一卷纱布,到家后在院内打了一套“擒敌拳”,额头冒汗,感觉通体舒泰,偷偷擦洗了伤口换了纱布,戴帽子。
母亲早早做好了早饭,一家人吃完,小北去工,邵东要去县里安置办报道。
邵东带着退伍证到安置办报道,办理了一系列的手续,在武装部报备了预备役,又回到当地派出所落户等等。按照国家规定士官给安置一份工作,工作人员的答复是回去等通知。
办完落户手续,邵东打电话给自己的战友王博。
王博是邵东战友,两人同岁,从g县一起入伍的,两人在部队关系很好。
王博家住县城,父母都是工薪阶层,生活算是小康水平。
但是王博只当了两年兵,复员了,因为王博家庭条件还行,不愿在部队吃苦受累,家里通过关系给王博安排了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是在派出所当“协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