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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结束与开始

外界的革新飞进行着。

田园却无比寂静,死气沉沉的宛如与世隔绝一般。

也许是因为桥上除了一具男孩‘尸体’外毫无人迹的关系,这里完好无损的保留了下来,没有被某些可怕的生物践踏。

他胸口那不起眼的小挂饰闪烁着碧绿的荧光,本来冰冷无比的躯体受到未知能量的影响后竟似乎恢复了一些生机,手指微动。

噗通!.

他摔进了河里...

咕噜噜...

“咳咳咳!”剧烈的呛水,使得脑袋本能的浮出水面。

男孩苏醒,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目光略显呆滞,他先是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以及漆黑夜空,然后缓缓挪动,爬到岸边,刚抬起头,视线便定格在记忆中的村落位置处,脸色僵硬。

那里只有一片废墟,哪还存在什么村庄?

”是梦吗?其实我已经死了?果然如此么?”

他低下头,看见心脏位置处,小刀还依旧稳定的插着,稳定的流血,用手轻轻碰了碰,立刻便传来宛若触电般的刺痛,打了个冷战。

“好痛,还活着...怎么会....怎么会还活着.....”男孩语气颤抖,显得很是激动,此刻,非常想咬牙将小刀拔出,但又怕伤口过大一下子喷出血来使得好不容易找回的生命又失去。

他的前后举动非常矛盾,虽选择了轻生,实际上却又十分惜命。

这和其本身的经历有关。

年仅十岁的小男孩因为某些原因被一个丧心病狂的组织长期实行放养,并24小时受到监控,如此只为有朝一日作为试验品被放上手术台。当然,这之前还会留下后代,以此‘循环使用’。

尝试过逃跑,但,每每都会突然被打晕然后带回,再加上男孩本身见识有限,又能跑到哪去?没多久便彻底放弃了这种行为,不再抵抗...

监视他的人隐藏的很好,从未被看见过真面目。

绝望...绝望...

这种提心吊胆,随时可能会死去且毫无希望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压抑,直到精神上再也无法承受,便决定选择自杀来进行逃避。

真的不想死,但当活着比死亡更痛苦时,还能如何选择?

我的命,我做主,宁可立即结束,也不愿被拘束着屈辱度过一生。

这是男孩在这段经历中唯一学会的理。

他觉得,只要自己能立刻死去,便不会被那个组织救活,再继续受折磨,故用水果刀直接刺向了心脏。

可结果是,这种行为没有导致自己死亡,并且,组织还对此豪无反应,理都没有理睬他一下。

为何会无反应,当然是没了监控,绝对只有这一个可能。

但又怎么会如此,这暂时没法得出准确结论,也没空去想这些。

男孩逐渐平静下来,他审视自己的现状。

“身体好像出现了某种变化,我如今这种程度应该算是致命伤吧?竟然还能说话和思考,唔,只不过,可以肯定,如若找不到治疗药物依旧还是会死,顶多算是延长了存活时间,那么现在...”

他挣扎着起身,双眼因为河水沾染看起东西来显得模糊不清,只能慢吞吞的往前行走。

移动过程中伤口逐渐扩大,血液滴落,在其走过的路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来到面目全非的村庄,四周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附带明显的啃咬痕迹,还有倒塌的房屋,巨大到不可思议的野兽脚印。

简直是屠杀。凭借那些依旧还残留着恐惧的面孔,可以想象得出来临死前遭遇了多可怕的事物。

面对真实的血腥,男孩只是略微感到恶心了一秒,便恢复平静。

他的思维一直很怪异,和正常人不同。

“看得出来,我实际上是运气最好的一个。”男孩面色复杂的感叹着,如果今晚还是一如既往的待在屋内,恐怕下场和这些村民不会有区别。

好在,并没有伤心,对于村民的死更不在乎,毕竟他们也是自己所遭受苦难的制造者,换句话说,就是活该得到这样的报应。

说到这,可能有些人就会问了,主角对于自己故乡的所有人都不在意,甚至非常厌恶,那么他还能在乎些什么?有什么在他眼中是珍贵的?

答案很明显了。

对于男孩,除了自己的命外没有任何是值得珍惜的。

无亲人,无朋友,或许也不会再去渴望与他人进行沟通,去接受他人。

村落里并没有医院,男孩从尸体上摸索一番后找到了部勉强能用的手机,尝试拨打12o急救电话,可结果,却显示呼叫失败。

多次过后,可以确认,手机已失去信号,原因不明。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结局依旧注定吗?倘若真是如此,那为何又要让我再度睁开眼,苟延残喘着?戏弄...吗?”

男孩思索着,怀带不甘心,继续行走。

“?”他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皱着眉头嗅了嗅,然后追寻气味来到某颗矮小的柿子树旁。

“这个季节...柿子竟然结果了?”

随手摘下一颗柿子塞进了嘴里,咀嚼几下,咽入肚中后不由双眼一亮。

好吃!怎么会那么好吃!

与曾经的味道完全不一样,还带来某种很奇妙的感觉,一股热流涌向全身,然后自己仿佛充满了力量!如同...大力水手吃了菠菜!

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保真的没有活人后便快的把所有果子全摘下来...

“爽!”片刻后,男孩打了个饱嗝,感觉全身暖洋洋的,更有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流淌在体内,甚至皮肤都变得光滑细腻的多,他明白,自己又生了某种奇妙的蜕变,但却无法解释其中的原因。

砰!

他对着附近某块掉落在地的六厘米厚薄钢板全力打出一拳,然而结束后却并没有感觉到多大的疼痛,反倒是钢板中央有个清晰的印子呈现其上,深深的凹陷了进去。

“不可思议...”男孩很欣喜。并不是因为获得了力量而是在于看到了新的希望。

“既然柿子出现了奇怪的效果,是否其他果子也生了变异?假如推测没错,那么,有能治愈伤口的吗?”

他的思路很灵活,隐隐更是怀疑这整个世界生了某些改变。

然而,遗憾的是,搜遍全村也再没找到哪怕一颗果子亦或者其它看起来能吃的植物,它们全都不见了。

兴许被谁给抢先了一步,柿子树只不过是唯一的遗漏。

“没办法了....” 无奈之下,他离开了村庄,行走于无人的荒地上。

凭借回忆,来寻找其唯一去过的城市,记得曾经坐车到达,花了大概一个小时。

那是最后的希望...虽然,无比渺茫。

时间流逝,男孩越虚弱,消极的念头在不断诉说着绝望,让他放弃挣扎,除此以外,还有深深的疲惫。

很累,很累,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够倒下睡着一般,不,没准站着也会闭上眼呢...

可恶啊!

再怎么说,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怎么可以,就这样结束?

他很是气恼,拍打着脸颊自言自语道。

振作起来!

保持清醒!

还有希望,不是绝望就不能放弃。

“活下去,我现在只要求活下去,其它都可以不在乎”

然而,大话谁都可以说,身体扛不住又有何意义。

伴随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男孩的精神不可避免的变得越来越恍惚,逐渐变的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双眼空洞,到最后甚至连自己的身体在往哪走都不记得了,近乎陷入无意识状态,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嘴里不停念叨着坚持这两个字。

....

某一时刻,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极度令人不适起来,甚至导致呼吸困难,喉咙火辣辣的疼,更有耀眼的强光,男孩被这所刺激眼睛又恢复了些神采。

“唔!好刺眼...”

他下意识的想要遮蔽视线。

然而,手抬到一半却又懒得这么做了,昏昏沉沉的望向那地方。

切,什么玩意...

用力拍了拍额头,强提精神再度仔细地看向前方,男孩不由被那“东西”彻底的吸引住了。 1 ” 哦,真美啊。“

他誓,自己短暂的一生从未见过比这还要美丽的画面。

那是一片紫色的迷雾,笼罩了前方视野可及的所有,朦胧,神秘,浩大,散着莫名的诱惑,男孩在注视到它清晰全貌的瞬间,内心便产生了难以抑制的深沉渴望,那近乎于最原始的欲望,想要去触摸,已经无力的双腿好像回光返照一般再次挪动了起来。

更诡异的是,那片雾仿佛具有生命,竟也在以极其缓慢的度接近男孩。

他们彼此,互相接近着,牵引着,因果链接在一块。

就在这时。

轰!

不远处,一只足有成年人两倍大小的四脚蜥蜴看到了正在缓缓移动的瘦弱人影,闻到那传来的血腥味,两只黄褐色的眼睛不由露出兴奋而又残忍的光芒,伴随着一声嘶吼响彻天空,迈动四足朝其飞奔过来,现这一幕的男孩只能眼睁睁看着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2ooo米,1ooo米,5oo米,2oo米,5o米,1o米,5米,怪物纵身一跃朝着其张开了血盆大口。

“坚持,坚持。“

男孩任旧在挪动着,仿佛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死心,。

已经是赌博了。

危急时刻,耀眼的火光一晃而过,

“嗷!”几乎是贴着男孩的身体倒飞出去,蜥蜴落地哀嚎不止,本来凶猛的恶兽此时却只剩下了惊恐与无助,翻滚着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

“连这么荒凉的地方也有变异妖兽,真不明白是从哪冒出来的。”说话的是个长着一头火红长的2o岁左右的年轻人,他神色倨傲,用手指了指旁边一个怯懦的中年男子,道:‘你,别以为有一堆臭钱就可以什么都不做了,既然要我保护你抵达新的人类聚集地,就好好贡献价值,去把那只蜥蜴的内核挖出来拿给我。“

”是,是,是,大人。“中年男子满脸奉承之意的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后看向旁边。

”你们几个,跟我来,“他拉着一群人走到怪物尸体前。

他们起先还很是小心,待看到那蜥蜴怪物已经确实被火烧的奄奄一息,无法动弹,这才缓缓上前将之腹部切开,从里面掏出一块亮闪闪的石头。

“唔,这地方还真是奇怪,到处都是怪雾,据说进去的人还从来没有出来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头要将它作为交易地点之一。”留着火红长的男子视线看向那片纯紫色的雾区。

“咦!头儿,紫雾前面有个人!”某个小弟大叫道。

“嗯?”火男皱了皱眉,看向声音来源。

“怎么回事,竟然还有平民在这里?赶快把他处理掉,我们的交易不能让别人看见。“

“是,额..头儿,他跳到雾里去了。”手下指着前方叫道。

“哦?这样啊”火男眉头一挑,接着道“那就算了,毕竟虽然是新世纪,但杀人终归还是不好处理,内核拿出来了吗,好了就准备离开”

“拿出来了。”中年男子闻言,连忙将那块亮闪闪的石头用双手捧着承给了对方。

...

回到三分钟前,男孩来到紫雾海洋正下方,看着那片仿佛无尽的雾气,伸出满是鲜血的右手轻轻地触摸了上去,一股剧烈地疼痛感瞬间便涌了上来,强烈到在瞬间便失去意识倒下,与此同时紫雾蔓延到他的身体上,将其笼罩,整片雾区随即开始以男孩为中心汇聚,然后顺着皮肤毛孔,耳鼻,心脏伤口等慢慢钻进其身。

...

怎么回事,感觉大脑要被撕裂了,身体在被刀割。

男孩睁开眼,然后在这刹那一道紫气便朝着他的眼睛蔓延了过来。

“啊!!”

痛,难以言喻的痛,就如同有无数看不见的细针扎在自己身上,但他不能去想,不敢去想。

保持着极度清醒,无法再度昏迷。

在这不间断地侵袭下,除了惊恐以外什么也做不到,试着挪动身体想要逃离这里,却现这紫气仿佛跗骨之蛆,紧紧地将自己拉扯固定在了原处且完全不见衰弱,反而越的翻腾起来。

“混蛋啊啊啊!”面对如此境地,男孩终于忍不住愤怒的咆哮起来,仿佛要把埋藏在心里所有的怨气全都宣泄而出。

一直都是!一直都是!

所有人都这样对我!所有不幸都归我身上!

去死吧!迷信!去死吧!狗屁的老天爷!

我只是想要平平安安的活着啊!

明明尽了全力!结果为何总是悲剧?

不要给了我希望又带给我绝望啊!

公平呢?公平呢!

到底做错了什么,非要让我遭遇这些!

果然,都是谎言,世界上明明就有根本不应该出生的人!

不管怎么努力都是注定的吗?

一边这样吼着,紫雾甚至钻进了他的嘴里,牙齿,舌头,都开始失去感觉。

“....”他渐渐说不出话来,喉咙彻底哑了。

拜这份寂静所赐,终于感受到了某种异样且微弱至极的波动。

那是来自紫雾的各种各样的情绪,以自己所不知道的方式传递过来,很奇妙。

它夹带着憎恨,不甘,愤怒,渴望,怨毒,还有对某些事物的诅咒,除此以外又蕴含了一股倔强不屈的意志于其中。

出乎预料的与自己的念头相似。

男孩感同身受,忍受着折磨不禁产生了个疑问。

雾为何会有这种情感?

难不成它也是个人吗?

又度过了几分钟,疼痛加剧。

似乎是验证了男孩的猜测,隐约间,雾中形成一个人的轮廓。

无形中更有一种宛若帝王般的气势从他身上扩散开来,高高在上,无比尊贵,让人忍不住想要在其面前俯称臣,并觉得那是无上的荣幸。

“是了,紫色是尊贵的颜色,在古代就是象征着帝王吧?”男孩因痛苦,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心中则思量着。

他这幅模样倒是省的下跪了,反正做不到。

对方张开双臂,做仰天长啸状,然而却听不见任何声音,过了一会那道影子转过身来,虽然模样看不清,可男孩就是能感觉到,他此时正在注视自己,面无表情的,仿佛没有思维。

有些自渐形愧,但那份念头很快就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有许许多多个疑惑想要询问他,可惜那身影却根本无反应,而且此时男孩也已经说不出话。

疑似帝王的人影很快便消散了。

外界过了三天。

男孩呈大字型仰躺在地面上,没有饥饿,只是在无止境的煎熬中度日如年,有些时候甚至怀疑这里便是地狱。

没有期待过会有人来救援,故从不呼救。

孤独,无助,压抑,那种氛围已经习惯了,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只是...只是那份无聊...不断萦绕着.....到头来只能靠自言自语,来消磨时间...

他皮肤如开裂的老树皮,令人看一眼就觉得头皮麻,这是紫气钻入体内造成的不良反应之一。

近乎致死的反应,难以言喻的...折磨。

又过了三天。

痛苦依旧。

视觉听觉消失,遗憾的是触觉还在。

百分之八十的人到这时,差不多就已经死亡了。

意志上的死亡,变成疯子。

可男孩的心依然还算是平静,甚至已没了最开始的愤怒。

遭受的太多,罕见的也有好处。

...

漫长煎熬的某一刻,世界彻底安静了,连紫气翻腾的声音都变得微不可闻,男孩却仍旧没有作出任何举动。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无法改变,那就享受这一过程。

他明白自己的弱小。

硬要作对比,大概拿蚂蚁和人来相提并论吧。

不过,抱怨归抱怨,却唯独不会去后悔接近雾区。

这是男孩的倔强。

做过的事即便是错的也永不后悔。

苦苦的等待终于迎来转折。

等等。

不对劲,总感觉不太对劲,一直在意那份痛苦,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渐渐,男孩现进入身体的紫气所造成的疼痛越来越弱了,像是,在被适应,他诧异,并开始思考。

这,好像是某种...传承?

很突兀的察觉到了,并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它在改造自己...

和先前那些柿子的温和相反,此刻这种改造粗暴到难以置信,完全不在乎当事人感想。至于效果...

男孩能隐约通过波动感受到,它没有提升自己的体质。力气没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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