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正茂说完,热情地搬出两坛烧刀子,这烧刀子不算好酒,一般也就普通老百姓会喝,但胜在烈,一口下去从喉咙烧到心窝子里,一下子就发汗了。
赵东水是个酒鬼,看到这高浓度的白酒跟饿狼看到猎物似的,什么都不想了,自来熟地招呼陈喜庆一起饮酒。
陈喜庆喝了一口脸立马红了,任赵东水怎么说都不再碰一口,赵东水一边劝着一边喝着,很快半坛子酒就没了,此时他已经微醺,话也多了起来。
一个劲儿地夸奖颜正茂的酒够劲,他喜欢,还建议陈喜庆置办酒席就用这烧刀子,弄得陈喜庆眉头直皱。
颜正茂则是笑呵呵地说道:“叔要是喜欢就多喝点,就当是我请你的。”
赵东水听了更加高兴,几口就把剩下的半坛子酒给灭了,然后直接躺在甲板上开始胡言乱语。
陈喜庆试探着问了他两句,他总是答非所问,显然已经迷糊了。
颜正茂看情况差不多了,当即跑过来,故意刺激赵东水,大声喊道:“哎!叔你怎么这么弱?这才一坛子酒就倒下了,这么不能喝!”
“谁……谁说我不能喝的?谁……出来……”赵东水挣扎着要起来,渔船被他摇得东西摇晃,他又跌了回去。
颜正茂趁机说道:“瞧你这个怂样,连在船上都站不稳,你还能干什么?看你这样的就是没干过什么大胆的事,跟个怂包似的,想当年,我可是借着酒胆单挑过一群人呢,叔肯定没这魄力!”
“谁说老子没胆的!想当年老子还偷过东西,卖过孩子呢!你们敢吗?你们敢吗?哈哈哈……”赵东水笑得极其放肆。
颜正茂沉了沉脸,陈喜庆道:“你就吹吧!就你们家我还不清楚,什么时候你们家卖孩子我不知道的,行了,别吹牛了!”
“我说真的!没吹牛……卖的不是我家的孩子,是我堂弟家的!当年他死了,他婆娘生了个女儿……说是赔钱货不要了,还是托我卖出去的呢!”赵东水中气十足地反驳道,那迷离的眼神一看人就是不清醒。
“你把人卖给谁了?”颜正茂冷着脸问道。
赵东水扭头摇晃着脑袋看了看颜正茂,像是在思考似的,“卖谁?卖谁……还不是卖给府城的人伢子了!”
“哪个人伢子你倒是说说看啊?要不就是在吹牛!”陈喜庆示意颜正茂稍安勿躁,再次激赵东水。
这赵东水立马大声驳斥道:“我没吹牛!就是府城住在雨花巷的丁伢子!”
陈喜庆和颜正茂对视了一眼,两人沉默了,赵东水东倒西歪地呵呵道:“我没骗你们吧!我胆子可大了……”
没一会儿,渔船上传来赵东水震天响的打鼾声,这会儿才不到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