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不知道是好的。
两个人去隔空喊话皇帝却始终没有过去,而妇人是想要过来却动不了。只能不断的挣扎着。
“阿兰,我知道是你的儿子,这也是朕的儿子,但你也听到了,他是天煞孤星,朕留不得。”
一句话说的好不深情。
但是你做戏也要做全套吧,人都不过去就站在这里叨叨,有什么意思。
或许,两个人真的有情义,但那可能都是曾经。现在不知为何。
皇帝眼里除一些东西,别无他物。
妇人也不是个傻子,任由皇帝再怎么深情也没有用。她似乎看惯了风雨。她再也不是前几天温习看到的那个温和的妇人,面带幸福坐在亭子中的那个妇人。
她似乎失望极了,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她已经从皇帝的眼神中,从那腻人的深情中看到了皇帝的真实的冷漠。
她像是在看最后一抹光,眼神带着留恋,最后慢慢暗淡下去,
“那玉佩我给你,你…别动我儿。”
温习明显看到了皇帝眼中闪过的一丝亮光,接下来的话未免虚以委蛇。等到皇帝出门离开的时候,妇人猛的倒在床上,周围突然乱了起来,忙里忙活。
但是谁也没有从刚才的对话里面脱离出来,那狗皇帝说。
既然是“天煞孤星”那就不要去外面祸害人间了,在此好生呆着吧。
一句话,十三这辈子都不能踏出这个小院。
温习低头看了一眼这个依然很丑的“傻猴子”,他已经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呵,去你nn的天煞孤星,狗皇帝。要不是我还小,把你的脸嗯在地上摩擦你信不信
温习:傻猴子,你还小,别闹
第6章 第六章
“妇人的病…”
一个郎中坐在榻上,手指离开了纤细的皓腕,最后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起身转身离去,管家跟上去支付这次的就医的费用。
温习怀里还抱着正在襁褓中的十三,他站在窗前,看着面色苍白的妇人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的鲜红鲜红的棉被,然而只能衬的她的脸色越加苍白。
还是生产那天伤着了。本就是刚刚生完孩子,怎么能大喜大怒呢。妇人看见温习站在旁边,从被子里面伸出一只手,灵通的侍女赶紧上前把妇人扶好。
温习上前一步把怀里的孩子递给妇人,妇人满足的把孩子抱在怀里,安抚的轻轻拍着。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极其微弱的笑容。
“不知道先生觉得,十三取何名可好?”
这院子里面的人,虽然有不少的人对着妇人忠心耿耿。但是天下之间莫非王土,皇帝的权利至高无上,那无形的威压又有多少能留下。
妇人送出的玉佩是她最大的依仗。现在依仗没有了,有不少人觉得,自己该逃命去了。
妇人看着那些人离开却只字未提,还好有一些人留下。当她看到留下的温习的时候,满眼都是惊讶,温习当时正坐在桌边看书,抬头便看见妇人抱着孩子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温习放下书站了起来,拱手作揖。
“夫人。”
妇人的眼里充满了欲言又止,这可是一个活神仙,她何德何能能把这人留下。但是温习没打算让她惶恐太久,他只是显得分外温润如玉。
“贫道讲过,贫道是真的很喜欢十三。”
因着这孩子属皇帝第十三个儿子,故而小命叫做十三。只不过这孩子倒是不能随了当今皇帝的姓氏了,已经成为弃子,怎能再以皇帝的姓氏作称。
小名叫一个十三,也是妇人最后一点情丝。她总想着,多少和那人有点联系。
现在妇人又一次问起,
“不知道先生觉得,十三取何名可好?”
妇人姓“闫”,这倒是一个好姓,温习低下头去略微思考,最后轻声说道,
“不如就叫做闫棣可好棣字,意为文雅安闲的样子,望他平安,风度文雅,如何”
妇人思考片刻点头算是应下来了,这“天煞孤星”的命,哪里来的安平?
一个寓意确是实实在在的好。
看妇人愣神知道她想自己呆会儿,温习便把十三抱起来抱走了。
其实这个棣字他还有一意未说。
有位开国皇帝,名诽单名一个“棣”字。原为燕王,后为帝。由起义而来。
温习的意思是,这皇帝的位置,早晚有一天让他挪挪窝!今日的一切,百倍奉还!
温习不想要十三自小染上什么鲜血,现在只要他过的开心就好了。温习倒是喜欢这样的日子,吃喝玩乐逗孩子,舒适的不行。
今个白无常神出鬼没地出现了,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了一堆提子。青色的提子还带着水汽,在这炎热的夏季送来片刻温凉。
“这就是十三?”
白无常趴在桌子上伸手指想要恩压怀里的孩子的小鼻子,被温习一个晃神躲开。温习看着白无常举着自己的手指满脸不甘心的样子。
他淡定的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个提子,但是对于送提子来的人一句感谢都没有。
“他还小,不能随便戳。”
白无常盯着温习,满脸的渴求,想要戳一戳抱一抱。但是温习执着的很,一点都不让他碰到,他只能幸幸坐下往自己嘴里丢了一个提子。
原本好好的他突然暴起,温习利索的一个转身又躲了过去。白无常这一次是真的泄气了,蔫蔫的坐回去,偷袭失败。
“你就让我戳一下又能怎样!”
温习淡定的把自己的袖子塞到十三的手里面。几天过去了,皱巴巴的猴子已经张开了。双眼皮,眼睛污溜污溜的圆,皮肤嫩白,软乎乎的,从小看到大,可是俊的很。
也是特别招人喜欢。
“你会上瘾。”
温习一句话说的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来一点错误。白无常只能放下自己的这个心思转而说起它事。
“那狗皇帝没有再派人来过了?”
皇帝对于温习不知道为什么存在着极大的敌意,来了不少人一探究竟。温习毕竟是有点法术的人,一些刺客也就应付了。只不过怕十三受什么伤,最近和十三可是寸步不离。
“没事,最近没来了。估计他就是探探贫道的深浅,知道了个大概便不会来了。只不过…”
温习的眉头皱了起来,到底是谁给皇帝算得那一卦,让他知道了十三的“天煞孤星”。他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白无常,这家伙是国师,总不能是这家伙给算的吧。
白无常听见温习拖长口音,连提子也不吃了连忙摆手,
“可不是我,我可没有给着糟心的狗皇帝算过。他身边有个龟人听说挺神,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摆脱了清白他才安下心来。他前几天来着温习跟他又打了一架,想要找点面子回来。也是纯属手痒痒了。
温习知道这家伙不但是手痒痒而且还皮痒痒了。知道如果不好好去干一架这家伙就安生不了。
温习就那么边吐血边打架,最后稳稳的将人踩在了地上,这家伙可算是安生了。
想想他们当初在y-in间第一次遇见多么美好。那时温习诵读了一首诗歌。正巧了被白无常听见,当时两个人都各自不知对方是谁。
那首诗歌也正巧戳了白无常的心眼子,一时间文艺爆发,两个人畅聊许久,最后就交了个朋友。虽然往后白无常暴露了本性,其实跟文艺扯不上一点干系。
而温习也不是表面上那么温润如玉的人,两个人不知不觉的就越好了,最后成为了挚友。
哪里来的跟现在一样粗暴。他们当初跟现在一样粗暴都是相识之后几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温习听到了这个“龟人”,不由的警惕起来,这天下间有不少的灵物成j-i,ng,化形。有不少的灵物就是接着天地之间的联系给人算卦,祸害人间。
他可是要警惕着点了。他拜托白无常去查查此人,白无常满口答应,一转头就看见温习又吐了一口血,看着他习以为常的用帕子擦掉。
回想起来自己那天跟温习打起来的那天,简直就是惨烈。
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能边吐血边跟他打架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但是平常他还是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担心的,
“你就不能找个郎中好生看看?你这动不动吐血,吓着孩子怎么办,吓不倒孩子,吓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温习喝了一口清水,除去了口中的血腥味。都这么长时间了,他对于自己动不动吐血已经习以为常了,这吐血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反正他也死不了,吐就吐吧,不碍事。
索性他笑笑却没说话,白无常看着十三张嘴含住温习的袖子,还砸吧作响,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一时间万分好奇,
“哎,我说。温习。这孩子也很快就要长牙了吧。你是想要等到这孩子开口说话的时候叫你什么好?先生?听说这是你兄弟?他以后知道了真相,不会打死你吧哈哈。”
温习倒是因为这句话迟钝了两秒,这让孩子叫什么好,还真是一个问题。他不顺心,看着一旁笑的抽抽的白无常就不顺眼。
他反手就是一个语言□□扔在了白无常的耳边,
“你好好想想该怎么称呼他吧。他可是未来阎王。阎王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你不会不知道吧?”
一句话哽的白无常笑声直接卡进了嗓子眼里面,喝口凉水都塞牙的他,就这颗被呛到了,自己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气来。好像他这个备份更大一点吧。
他瞬间就愁苦了脸。走了几步来到温习的面前,伸手想要去牵十三的小手套点近乎,给自己留条活路。结果被温习直接一爪子拍掉。
没得商量!不准碰!
白无常咬咬牙根温习刚,“怎么了!小手都不让碰了吗!你到底想干啥,我不就想要套个近乎吗!”
温习神色淡然,眼神仿佛在看傻子,
“你认为在以后你能牵阎王的手吗?”
白无常带入了一下自己牵着现任阎王的爪子的情景,他觉得不出三秒他的爪子就要被剁掉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乖乖坐回去了。
看着白无常吃瘪,温习就觉得心情不错。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不急一时。正打算再调侃几句,他却突然闭了嘴。
这时四周的温度有点不对劲,温习下意识的警惕起来,但是这波动有一股子的熟悉感,看来是未来的“老熟人”啊。
等到波动平定下来之后,温习有点惊讶,竟然没想到是这人。
一身黑袍,身上穿的规规矩矩,黑发黑瞳,腰间别着一把鬼剑,面瘫着脸。
“小黑,你怎么来了!”
白无常的反应很大,他紧张的看了一眼温习,生怕他那张嘴没把门,一个不行就说出来点什么。温习倒是淡定,感觉到黑无常也在打量他,他站起来单手抱着孩子作了一个揖。
“黑无常,久仰。”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宝贝儿媳妇么么哒
温习:我希望你注重礼数!文雅!风度!
十三:不可能(??Д`)
没打错,就是闫棣,因为是阎王所以才叫阎棣嘛
第7章 第七章
圆月当空,今个夜倒是格外静。廊上只留了一盏灯,风吹起来晃了几晃。斑驳的只有灯光,没有人,更没有一点声息。
一个侍女翻了个身,察觉到外面似乎是起风了。风打在窗户上“知呀”的作响,窗檐上似乎有流动的液体顺着墙壁,缓缓的流动着…
她抬头看了一眼便起身把窗户关上。月光打在地面上,然而她并没有发现,月光静静地照在她的身上。
地上,没有影子。
她只是中途起夜,关了窗户便躺回到床上去睡了。
什么东西在地上缓慢地蠕动,最后沿着床边溜上了床。小侍女自己睡的不是很安生,她觉得很能是窗户没有关紧,耳边总是传来细微的敲打声。
可能是是风吹打窗户的声音吧。听了一会儿她似乎是烦了,猛的睁开眼睛就要去关上窗户。
可是当她睁开眼的瞬间!
一声刺耳的尖叫就死死的堵在了喉咙里面。她双目圆睁,眼睛里面的血丝布满眼球,面目狰狞惊恐,面前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张黑色的脸,有眼睛有鼻子,但是一道长长的刀口从脖颈一直切到了脑袋顶上。皮r_ou_外翻,竟是未经处理还带着一点白r_ou_。那东西嘴的位置缓缓裂开,猩红的舌头伸了出来嘀嗒着液体。
它尚且有手和脚吧。
但是一动起来竟然和水一样,只能蠕动,但是速度却很快。
它的手脚迅速缠上了小侍女的手腕。
一声尖叫终于被释放了出来,小侍女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起来。不断的撕扯手腕上的鬼东西。那怪物似乎是被小侍女一嗓子吓了一个激灵,撒开手腕转头就想要跑。
小侍女的尖叫实在刺耳,惊醒了侍卫。外面已经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然而等到侍卫闯进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已经吓到昏厥的小侍女,以及大开着的窗户。
外面的风“呼呼”的灌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廊上用来照明的灯悄声无息灭了。
有什么东西蹭着众人的脚腕,悄然离去。
温习听着面前哭哭啼啼的小侍女讲述着昨晚的情况。他又不是道士,哪里会搞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名头上挂着一个活神仙的称号呢。
温习的怀里抱着十三,安慰的抚摸着。然而十三听着昨晚上的事情,年幼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见面前的人哭成泪人,小脸也挺严肃的。
温习抬起小侍女的手腕,那里被那怪物碰了一下,整个手腕,不窄的一条红紫色发胀,稍微一摁就会传来刺痛。温习稍微做了点法,却看见上面细细密密的缠着黑线。
表面看着倒是更像是中毒了。
侍女急的哭,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心肝疼,这疼那疼。让温习好一阵头大。
让他立刻解决事情,还是有点难度的,温习虽然见多识广。但是着几千年前的怪玩意,他知之不多。不过这东西倒是看起来跟他见过的一些情况比较相像。
暂且一试,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处。只不过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这东西到底是无意中盯上了这个地方,还是盯上的是他怀里的这个人。
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出过“天煞孤星”。确实,每一个阎王的命格都是天煞孤星,但是其实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安安生生的学到点什么,能够坐上位子的。
他现在就想知道到底是有人不想要十三活,还是只是碰巧遇到这么一个怪物。
那个侍女的屋子在东南方,而不远处便是温习的屋子了。
疑点已经种下,他现在就期待着这个鬼东西什么时候出来了。叫人拿了大蒜过来温习干净利索的就往人家手腕上拍。
虽说有的东西土是土气了一点吧。但是惯用就好。一巴掌拍下去,有的东西才能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他想得那东西,是否属于哪一类。
感觉到小侍女怕手腕上的黑线的挣扎,小侍女这个时候也突然尖叫起来,唾液飞ji-an。疯狂摆头,蹬脚不断挣扎抽搐着。
她的手不断在温习拉着她的手上划,指甲划弄皮肤的声音,竟然万分刺耳。一道道红痕不断被挠出来,温习的手却稳如泰山,没有一点移动。
周围有侍卫,看到这种情况慌忙上前压住了小侍女,小侍女看反抗不成,一转头死死的咬在了旁边的侍卫的手上,一个牙印出来了,没过一会儿就往r_ou_里面扎。
侍卫受不住闷哼一声,温习一手抱着十三,一手压在那个伤口上。
里面的黑线激烈的挣扎着,一个不查温习让那黑线窜上了手背!他赶紧挪动手指把黑线又压了下去。下一秒他惊诧地看见被压住的黑线,头上竟然缓慢裂开。
一个血盆大口猛的张开来,一条猩红的舌头舔拭了一口小侍女的手腕,张嘴就要咬下去。
温习一个使劲,什么东西好像突然爆裂开来。那鬼东西突然发出一声常人难以听到的哀鸣,碎裂开来,最后缓慢的消失。
小侍女似乎累极了,一仰头,一个白眼翻过去人就又晕了过去。
而她眼中的血丝爬满了整个眼球,这一看到像是得了红眼病。即使是晕过去了,身体还在不断轻微的抽搐着,她手腕上的那东西,随着黑线的碎裂,也跟着消失了。
温习松了一口气,把手离开了她的手腕。温习挨着女子的手腕的大蒜此时“吧唧”一声,那一坨东西就直接砸在了地上。
黑红色的大蒜,差点让人认不出来它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