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端起酒杯,将整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
黑绒螬却没有去碰那杯酒,只是望着摇晃的酒面,神情惆怅。
“怎么了老弟?还头一次见你对酒失去了兴趣!”黑山疑惑道。
“兄弟,能给我点钱吗?”黑绒螬小声的问。
黑山脸色一变,目露凶光,“老弟……你已经从我这拿走不少钱了!”
黑绒螬陪笑道:“这次不一样了!老弟我即将转运!有个大买卖砸到了我的头上!只要做成,我就彻底翻身了!之前欠你的钱,十倍奉还!”
“哈……哈哈哈哈!”黑山再次大笑起来,只不过这次的笑声中充满了杀气。
顿时,整个酒馆都安静了。
几个跟黑山同样装束的大汉走了过来,将黑绒螬所坐的酒桌围了一圈。
此时的景云正默默的站在黑绒螬的身后,时刻准备进入战斗。
黑山冷冷的望着黑绒螬,说道:“今天你既然来了,不把之前借我的钱吐出来,就别想走出酒馆半步!”
黑绒螬却镇定如常,笑道:“黑山,我这次找你要钱,可不是借,而是赌!”
“赌?赌什么?”
“就赌你最喜欢玩的,腕力!”
“哦?哈哈哈哈……”这次的笑倒没有杀气,却充满了嘲讽。周围的大汉和酒客们也跟着一起哄笑。酒馆又恢复了嘈杂。
“真是笑死我了……”黑山边笑边说道,“老弟!好多年都没人跟我比过腕力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跟我比的人,整条胳膊都废了!就你这老身板,还想在这里玩命?是不是穷疯了?”
“谁说是我跟你比了?我说的是我身后这位!”
黑山这才真正注意到景云,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屑道:“就这细皮嫩肉的?”
虽说景云确实长得清秀,但也是身怀绝技、久经沙场的人,一听这话,难以忍受,便走一步,右手生出铠甲,一掌拍在了桌上。
坚硬的木桌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手印。
黑山的笑容不见了。
景云弯下腰,凑到黑绒螬的耳边,咬牙低声道:“怎么回事?”
黑绒螬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对黑山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先让我跟这个小弟说两句话!”
黑绒螬转身就要走,却被两个大汉挡在身前。
此时的黑山正死死的盯着景云。
“让他们去!”
两个大汉让到一边,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黑绒螬和景云二人。
黑绒螬没敢走远,只是把景云拉到酒馆的另一个角落,小声道:“兄弟!那个黑山已经上钩了!这次肯定能大捞一笔!”
景云也压低了声音,但语气十分愤怒:“你到底想搞什么鬼?”
“你听我说!这个黑山是这条街上的一霸!他的腕力惊人,多年以来难逢敌手!你现在向他挑战掰手腕,他必定会轻敌,然后我们就可以出奇制胜,狠赚他一笔!只有先从他这搞些钱,我们才有去聚云幻菇的资本!”
“这人修为怎样?你怎么知道我能赢他?”
“别管什么修为不修为的!黑山的手臂恐怖至极,能单手摔死一只长戟大兜虫!”
“那我怎么跟他比?我可没他那怪力!”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要利用他的轻敌之心!黑山也不会轻易取人性命。他跟人掰手腕时,会先使出少许力气试探,确认对方的力道之后,再慢慢加力。你只要在一开始就发出全力,取胜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这……确定能行?”
“相信我!你的腕力我领教过,也非常人能比的!”
“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黑绒螬和景云又返回了酒桌。这次是景云坐下,黑绒螬站在身后。
“商量的如何?现在放弃还来得及!”黑山活动着手腕说道,眼神中是难以掩饰的兴奋。在他看来,景云是个多年不遇的对手。
景云撸起右臂的袖子,将胳膊肘按在桌上,生出了整条右臂的蝗虫铠甲。笑着说道:“前辈!可要手下留情呀!”
“哈哈哈!好修为!”黑山对景云的铠甲很满意,也将右臂放到桌上,生出了一臂黑色的铠甲。此铠甲十分厚重,是典型的甲虫重铠。
黑山的本名叫黑绒山,他与黑绒螬是同族,圣虫都是聚云国的黑绒金龟。从黑山的铠甲强度来看,他至少也是个大成。
俩人的前臂慢慢伸向对方,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慢!”
就在二人即将发力的时候,黑绒螬突然制止道。
景云和黑山都愤怒的望向黑绒螬。
黑绒螬笑道:“你们急什么呀?既然是赌,就要有赌注。现在连赌什么都还没说呢!你们这么着急干嘛?”
黑山也笑道:“哈哈哈!怪老子太兴奋了!差点忘了规矩!说吧!你们要押多少?”
“不多!只要景云赢你一次,我们之间的所有债务全部清零,另外,再给我三万聚云币就行了!”
聚云币和暴风币的汇率基本相等,三万聚云币大概相当于三十两黄金。
“你胃口可不小呀!你有那么多钱押注吗?”
“我的黑雀号就停在港内,外加一个奴隶,用它们作抵押,够了吧?”
“一言为定。”黑山爽快的答应了。
“好!那二位准备好了!我数到十,你们就发力!”
黑绒螬双手抓住景云和黑山的手腕,然后不易察觉的朝景云挤了一下眼睛,开始了数数。
“一……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