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少人。”
听到声音,席霏然转头看了看旁人,可对方却正在稿纸上画哆啦a梦,因此她并未作答。
“怎么那么多人不来呢?”
声音再度传来,可对方仍旧在画画,认真想过之后的席霏然压下了疑问,最终还是礼貌地回答:“可不是,外教太通情达理,能不来的同学都很给面子的尽量没有来,也许这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默契了吧。”
她说完,并没有再得到对方的搭腔,她苦笑,这下分不清到底是谁自以为是还是自作多情了。
席霏然拿了快递,尽量放慢脚步走回去,她希望最好下课后才回到教室。未待她进门,迎面便是方才与她一起的同学,同学手里拿着她的书,果然外教又放了早学。
晚上洗漱完,她习惯性地想要掏出日记本,打算补全今天没写完的几句话,然而,没掏着日记本,她又仔细找了几遍还是没找到。
突然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下一刻,心又慌乱起来。
丢了?
又仔细寻找几遍,结果依然如此。
她丧气地放弃,颓废地躺回床上,脑子和心跳乱成一团。
日记本丢失的第一晚,席霏然失眠了。第二天她心急如焚地问及那个同学,甚至再三跑去南区阶二教室,结果都一无所获。
也许该放弃了,她劝自己,可每次下定决心不再寻找时,日记本的封面又如此清晰地出现在她眼前,就像那个人的面孔,一次次在她眼前晃动。
最后一次的寻找,最终增加了她放弃的决心。
带着失落的心情从阶梯教室走出来,她突然又有点儿释怀,或许那个日记本对她并没有那么重要。这样想着,心情也松了不少。
可上天总是那么不如人意,在她不断暗示自己日记的不重要时,那个人却偏偏在这一刻出现。
席霏然条件反射地停住了脚步,眼光锁定着球场中央的那个人。
他正在打球。
突然,刚刚被她暗示不重要的日记本里的内容变得清晰起来。
真的不重要吗?
那可是她跟那个人唯一有关系的纽带。
怎么可能不重要?
那可是她第一次对别人动过心。
她曾经也看过他打球。那是在一个下着小雨的星期二,地面没有湿。
她原本只是替不舒服的苏媛去签到,但就那样看到了他——32号黑色球衣。
32,刚好是她的学号。为此,她曾暗自雀跃了好久。
那天的他不在意前额被雨打湿,高仰着下巴,侧着脸,右半边脸的轮廓很清晰,投球的样子特别好看。
此时,席霏然就这么看着他动作利落地运球、投篮。在他进球的瞬间,隐约间,她好像看到了他在笑,又好像没有笑。
许久之后电话响起,她接过。
“霏然,听苏媛说你在下面?”
“嗯。”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球场里的人,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你回来的时候能帮我打包一份云吞吗?记得不要葱花。”
“好。”
挂了电话,席霏然看着刚才接通的号码,是室友沈琦琦的电话。那晚拿的快递也是因为她的一条短信。
找不回日记的某个瞬间,她不禁在想:如果那天她忽略了室友的信息,没有去拿快递;如果那天她没有理会那个同学的招呼,没有离开原本的位置;如果那天她听了苏媛的话,没有进那个教室……是不是……
她在日记本丢失之后设想过无数个“如果”,可最终她谁都怪不了。
而如今在邂逅了这个人的时刻,她才找到了本该如果的“如果”——如果那一次她不曾踏进礼堂,如果那天她早早离开,如果那时她没有被他吸引,如果后来她没有对他动心……
那么,那本记录了她对他所有心情变化的日记本就不会存在,更不用担心丢失。
席霏然抬起头,目光没有再投向那个人,迈着不轻松的脚步离开。
反正只是陌生人。她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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