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面上含笑,可出口的话绝对不温柔。
刚才那句话,便是出自她口。
陈县令显然也有些意外。
他脸色十分不好看,任谁说被拉着陪葬,脸色都不会好看的。“你是哪家的姑娘?胆子恁的大,敢和本官这样讲话?”“我是哪家姑娘不重要,重要的陈县令在这里诅咒殷公子……诽谤朝廷官员已是罪大恶极,陈县令竟然诅咒殷公子病死,不知要判个什么刑罚?”
“什么朝廷官员,姓殷的是哪门子朝廷官员。”
“受五皇子差遣,巡视太平郡。陈县令要亲眼看一看文书吗?要看的话,我便差人取来。陈县令也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其实萧樱不至于这么浑身戾气。
可谁让她远远的便听到这个姓陈的那句快要病死了……
这可着实碰到了萧樱的逆鳞。
于是萧樱火力全开,怼起人来没商量。
“你……你一个黄毛丫头,竟然敢对本官无礼。来人啊……来人啊。”
“大人,咱们的人都在那边林子里候着呢。”仵作拉自家县令,明明带了差役。
可自家县令却说不能太给姓殷的面子,于是便把差役留在半里外的林子里。
偏要带上他两人来此。
说是羞臊羞臊姓殷的。如今也不知道那个被羞臊的是谁。
陈县令自然不会想到自己会受到这样的‘礼遇’。他在汶西当家做主惯了,再加上数年来五殿下始终没什么大作为,以至陈县令有些看不上那位五皇子。
没想到,人家硬气的很。
自己病了,竟然谴个姑娘来招待。
而且是个动辄死活的姑娘。反正仵作是被萧樱震住了。
至于陈县令,他便是胆颤,也不便表现出来。实在是端的太久了,一时间实在放不下他高高在上县令大人的架子。
还是仵作反应快。
赶快抱拳行礼。“姑娘莫怪,我家县令听说殷公子来了,昨天半夜便动身了……辛苦大半夜,不想殷公子竟然病了,我家大人太过担忧,这才出言无状了。还望姑娘见谅……”
睁眼说瞎话。
这个仵作也算是机警了。
萧樱淡淡瞥了一眼仵作,那眼神……明明不冷,甚至萧樱眼睛生的还挺漂亮的。
可就是让仵作生生抖了抖。
下一刻,萧樱笑笑。“原来是误会了,我就说陈县令不至于恶毒至此……即如此,刚才的事便当没有发生吧。劳陈县令星夜赶路,本该好茶好饭招待的,但陈大人也看到了,这里荒郊野外的,实在简陋的很……若在这里招待大人,反倒显得我们无礼了。”
萧樱挥挥手,示意两人看向四周。
只见四周营帐临立。
尤其是那中间的大帐,搭的那叫一个齐整。
被四周的小营帐拱卫着,显得即庄重又气派。
往来护卫十分精神,手中长枪反着银光……
再远些,炊烟渺渺。隐约的饭香夹杂在马厩的臊气中,实在是……即让人向往又让人嫌恶啊。
明明有更好的地方,可面前这姑娘张口就无处招待他们。
而且说的十分自谦,他们若是反驳,倒显得他们不懂礼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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