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整个大堂的女眷几乎都在哭,萧樱这些许的异样,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姑娘家的感同身受,并不突兀。
可能殷九明生她的气了,可萧樱觉得十分没道理。合该她生气啊。
被利用的是她啊。
她不打算追究,只打算息事宁人,难道还不够体贴周到吗?
他有什么好气的?
何况就算是生气,大事为重。
他们之间斗斗小气无伤大雅,可今天是公审美人案真凶的日子啊。这公宴,还是殷九明提出的。
以缪县令的性子,如果由缪县令决定,他一定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
缪县令被赶鸭子上架,所有的差役枕戈待旦。
可殷九明却没有露面。
最该现身的,却没有出现。这简直就是……萧樱不想用贬意的词语去形容殷九明。可这一刻,萧樱心里突然怀疑起自己的初衷来。
她执意要找出真凶,替那些姑娘们报仇雪恨。
可殷九明想吗?
或者说……他是真的想找出真凶吗?
聂炫话里的意思,是说殷九明早就能揪出阮擎了,可他没有。他一直冷眼旁观,直到他认为时间己到,这才出手,而且还是借她之手行事。
萧樱不在意,哪怕被利用了,只要她做的是好事,她也可以原谅殷九明。
她不会追究,她只是想保护自己,和他保持距离,难道错了吗?
眼见着公堂乱成一团,缪县令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猛的大力一拍惊堂木。
严厉喝道。
“住口,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
许是缪县令口碑一直温顺,所以这些人才敢在公堂上哭哭啼啼吵闹不休。
缪县令突然变脸,整个大堂上猛的一静。
差役们目不斜视,苦主们唯唯诺诺的跪直了身子。
“本官在,自然会问明案情。若阮擎是真凶,必按国法处置于他……尔等若再喧哗,通通赶出衙门。”
诸人诺诺应是,不敢再挑战缪县令的底线。
缪县令虽然表面看起来挺严厉,颇有几分官场威严,可心里却在叫苦。
殷九明这厮怎么还不露面?
难不成……他故意摆他一道,大刺刺的弄出一场公审来,却把他架在火上烤他却当了缩头乌龟?
不会啊。这么做对殷九明没什么好处啊。何况以殷九明那性子,也绝做不出藏头缩尾的事来。
可都这个时辰了,殷九明怎么还不到?
他再不到,这案子……可如何继续审下去?
苦主们诉了冤,接下来便该审问凶徒了。
可是阮擎一字不说,像根木桩子似的。
除了会喘气,简直就是个死人。这样的凶徒……要如何让他开口啊。
缪县令打量整个公堂。
贾骏狗熊脾气,武刀弄枪,背后道人是非是把好手,让他问案……
贾骏身边的差役,也都是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货色,跟着贾骏耍耍威风尚可,让他们在关键时候出面,缪县令还不如自己一头撞死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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