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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身份不跑堂 第3节

赵辞忍住呼之欲出的白眼。这解释如同幼儿园阿姨的回答。他转身就想要离开这蛇j-i,ng病,但门被公孙明在身后按住。

“葛东派出来的一行人已被我骗到岭南,他们暂时不会来涵郡;但是湘姨知道你我的关系,她不信我,她手下的人已经逐渐逼近此地,而且他们也有人在监视我,所以我只能偷偷来找你。现在已经有一拨人在泽东,假以时日定会来涵郡。因为命案发生,你卷入案情又不肯离开,若暴露过多我怕你被发现。虽然现在外面守卫森严,但阿辞你若想跟我走,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保护你。”公孙明的声音紧贴在赵辞后脑勺,他的声音很轻,但内容却让赵辞忍不住蹿起一身j-i皮疙瘩。

原来自己真是江彦怡口中的那个被人寻找的赵辞。而且按照公孙明的说法,他们对自己很不利。这是个陌生的世界,没有完整而安全的律法保护,广阔江湖人命轻贱。赵辞就在客栈里见到过黑吃黑的场面,虽然立马被巡逻的警卫制止,但受害人的惨痛经历让赵辞印象深刻。

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人名分别指向谁,但是他们的危险程度毋庸置疑。

见赵辞不再急着离开自己,公孙明放下手退后一步,在两人之间留出空间。赵辞转身追问:“他们为什么要找我?我和他们有什么仇什么怨?”既然自己的身份不甚明了,但起码的债务原因还是要厘清。

公孙明忍不住皱起眉头:“阿辞,你真的忘记了?”

“你不信我?”赵辞也无语了。敢情和他说了半天,他还觉得自己在骗他。

“不,我信你。但是——”公孙明忽然伸手上下粗略检查了一番,赵辞憋住痒痒的笑声,低声喝止:“你做什么呢。”

“你是伤到了脑袋吗?”最可气的是公孙明是一本正经地询问。

赵辞想说,我伤到的不止是脑子,我整个灵魂都换了。不过这话不能说,一说他铁定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

他只能说:“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很多事情都忘记了。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记了。”

听闻此话,公孙明脸色大变。赵辞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赵辞!咳咳!赵辞你这个臭小子在哪里!咳咳……”胡老板的声音跟破铜烂铁似的传来。

关键时刻怎么可以感冒!赵辞一拍脑袋准备下楼去煎药。

公孙明冷下声音:“这人叫你何事。”

“老毛病老毛病。”赵辞注意到他的眼神,心里一紧:“你想干嘛?”

“我去帮你解决他。”说着公孙明就想要去开门。赵辞猛地扑上去用身体当成门栓,死死拦在他身前,瞪大眼睛看住他,唯恐他一下子又不见人影:“我说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这是打算怎么解决。”话说出口才发觉自己语气有点不友好,呃,十分的不友好。

庆幸的是公孙明并没有不悦,他只是略有懊恼地别过头,整个气势都弱了下来。两个人的身份顿时换了换,赵辞变成了幼儿园阿姨,他手握成拳头挡在嘴边咳嗽一声,含糊不清道:“对不起,我没有骂你的意思,我只是——你要不要在我房间等我一下。”

春风吹进一丈见方的小房间,笑意染上美人嘴角,公孙明深深地望了赵辞一眼,道:“阿辞,我知道寻回你记忆的方法。我等你。”说完再次消失在赵辞面前。

一个让我等他,一个说他会等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赵辞抚着额头按下奇怪的心情兴冲冲跑去应付胡老板。平时煎药都是由周东升负责,赵辞只知道药在厨房,但面对柜子里的多种药包他一个脑袋两个大,等硬着头皮再去问胡老板后,他顶着一脑袋的唾沫急忙煎药。

等煎好药服侍好胡老板,赵辞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

他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许多头绪都无从理起。来到这里那么久,他只为一口饭奔波,从未考虑过将来何去何从。如果真的能够结束案子又远离危险,他想要问问公孙明,以前的赵辞是个怎样的人,他还有没有家人。

但是回到房间,窗户大开着,月光柔和地洒在地上,小小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空落落的地上只蜷了一团黑猫,瞪了双绿盈盈的眼睛,幽幽地望着赵辞,好似怪他来得太迟。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读者们tat你们的回复就是我的动力呀!!所以到底有多少人在看此文呀……请吱一声,给在下一点动力吧!

赵辞的未来幸福就靠你们了!握拳。

江彦怡:???

公孙明:亮刀吧。

赵辞:= =自己的幸福当然靠自己咯,各位都把握住自己的未来呀,好好读书好好学习,千万不要当码农!!!

第11章 平安客栈(11)

chapter6

啪——惊堂木一拍,威武之声响起。赵辞与平安客栈众人齐齐跪下。

江彦怡一改s_ao痞的装束,一身正装坐于堂上。

“近日平安客栈发生命案,跑堂小厮小黑离奇死亡,经仵作验证,其身上多处伤痕,颈间一处刺杀为致命伤口,最终死于流血过多。但夜深人静,青年男性就静悄悄死于自己屋内,毫无挣扎,凶手是谁?凶器在哪?由本官来为你们揭开真相。”江彦怡严肃的表情没持续多久,他一出口,赵辞仿佛身置说书现场。

“好!”听入迷的观众忍不住拍手叫好。护卫厉声维护庭上严肃氛围:“肃静!”

身旁的师爷涨红脸不发一言。

屏风后传来一声咳嗽。

江彦怡再拍一记惊堂木,厉色道:“周东升!”

“在!”周东升惊慌应声。经过昨日审问,他眼眶凹陷,眼下青痕明显,雄壮大汉跟脱了水的小白菜似的。

“当夜你在何处做甚?”

周东升垂下头:“小人在煮r_ou_……”声音轻若蚊蝇。

见他再改口供毫无悔改之意,江彦怡付之一笑:“不见棺材不掉泪,师爷,拿来我们的炖猪蹄。”三锅香喷喷的r_ou_由护卫端上来,一下子香气充满全场,庭外围观的人群都忍不住探头探脑想凑近看看美食。

呼哧呼哧的吸气吸口水声此起彼伏。

一锅炖的烂糊糊,一锅炖得恰恰好。而从平安客栈里搜来的炖猪蹄却还欠几分火候。江彦怡扔下一双筷子:“作为厨子,你去戳戳这个硬度。”

面对自家猪蹄,周东升颤颤巍巍地拿起筷子,用很大的力气才戳到底。

“另外两份你试试?”江彦怡补充道。

周东升扑通一下跪地磕头:“青天大老爷,小人知错,我确实炖猪蹄前烧了其他东西,是胡老板的药,我一直都替他煎药,但是我真没有杀人!”

江彦怡向胡老板和赵辞证实了此事,周东升确实一直帮其煎药。

“那你原先为何隐瞒?”

“因为小人觉得这无关紧要。”

“那你与老板娘是何事?”江彦怡问。

“我和她,我和她……”周东升犹犹豫豫。“昨日的口供还在,”江彦怡冷笑一声:“还想做假?”

周东升抖着声音说:“我和她是旧友。”遥鸽欲语又止,胡秀刚全程静跪。

“还有呢?需要我再唤证人来?之前你在平安客栈里说了什么我可记得一清二楚。”江彦怡说。

昨日气急攻心周东升才口不择言对江大人爆出此事。虽然遥鸽对他有亏,可他确实喜欢她,否则才不会这么没名没分和她纠缠这么久。被江彦怡带回去后他就略有后悔,怕牵扯到她。但江彦怡看穿了他的心思,明确问他是否怀疑遥鸽是凶手。周东升当然摇头。遥鸽虽出身青楼,但他一直觉得她如出淤泥的白莲,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怎会做出杀人之事。江彦怡当即告诉他,若想要找到真正的凶手,以免牵扯遥鸽,就必须得老实交代不得作假。

想到这番警告,周东升这才一五一十说;“遥鸽她是青州品花楼里的□□,我是她的恩客,我喜欢她也经常找她。我当然也知道她接其他的客人,但我还是觉得我是不同的。后来有一次我找她时发现品花楼被火烧了,她不知去向。我以为她死了,谁知道三年前我在涵郡再次遇到她。我很高兴她还活着。她同我说她在平安客栈,而且客栈在招厨子。她知道我有本事就让我来工作。我去了之后又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江彦怡问。

“告诉我胡秀刚不举,我这就和她成了好事。”周东升深深低下头。

所以胡老板是因为体虚不举才眼睁睁看着老婆给自己戴帽子也无法反抗?赵辞千算万想没忖到竟然老板真的不行,作为男人,这真的让人难以启齿。所以老板平日里纵容欲求不满的老板娘和客人调情,和小黑调情,和别的男人调情?但是,老板娘既然欲壑难平,为啥又不离婚梅开二度呢?他拼命忍住想要探究胡老板面色的好奇心。有人隐忍,有人却高调。背后毫无心理负担的围观人群切切错错争论,私语不只是窃窃而已,声音虽远却也足以听清。就好似夏夜里蚊子,想要忽视却拼命刷存在感。

原先不动如山的胡老板被地雷炸出了沉静水面,他暴跳如雷大骂出声,想扑过去打周东升却被护卫团团架住跪伏在地,只能高声喊冤以此想要搏回名声:“大人,污蔑,这是污蔑!”说到后来还扭过头骂遥鸽。遥鸽对他的污言秽语不予理睬,只低头不语。

“肃静!”惊堂木拍下所有的聒噪,江彦怡皱着眉头叫人呈上搜来的凶器——一只银簪。

“银簪虽被清理,但仍有血迹残存。经过滴血,确属死者小黑。”江彦怡只手拿过侍卫呈上的证物银簪。这是一枚杜鹃啼春簪,栩栩如生的杜鹃具用银丝勾勒,估计价值不菲,唯一让人可惜的是杜鹃嘴断了,簪子外的花头没了。江彦怡叫人将它递给遥鸽:“胡夫人,这可是你的簪子?”

遥鸽蹙眉仔细地打量这个破掉的簪子。

江彦怡知道她又想要耍什么花招,开口:“昨日我已经寻人找来这家店的老板,他也记录了你何时何日买的簪子。怎么,一日未见便不认识这簪子了?需要我找老板帮你回忆回忆吗。”

遥鸽低眉顺目道:“何必劳烦大人,小人只是想要看得更仔细一点,确保没有出错。这簪子确实是我的。”

“凶器为何在你房间,难道你是凶手?”江彦怡问,“但是你一个弱女子敌不过青年男子,更何况之后来人前去现场时也没有发现你。你是否将簪子交给周东升?”

“大人我没有拿过簪子!”周东升急忙辩解。

江彦怡皱眉:“我问的是胡夫人。”

遥鸽转过头皱着眉头再次看了眼簪子,似乎决定了什么:“回禀大人,民女没有。”胡老板听到她说此话,急得皱起脸,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哼口气。

“这样子。”江彦怡轻笑出声,“这就有趣了。本案已经确定凶器为胡夫人的簪子,而胡夫人没有能力杀人,周东升没有时间去杀人。我不禁想到贼喊捉贼的故事了。胡秀刚,你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也可以轻易拿到银簪,而且小黑同胡夫人有染,你又有足够的理由去杀他。”江彦怡话未说完,胡老板立马喊冤。他满面惊愕,似乎不能想到为什么苗头会对准自己,他让胡夫人帮其解释:“那天晚上我是听到声音才起来的,我夫人可以作证的,我绝对没可能去杀他。”

场上众人都将目光s,he向胡夫人,遥鸽恍若未闻,缄默不语。

胡老板急得汗如雨下:“你快说话呀!”

遥鸽被劝得急了,诚恳地向江彦怡叩首:“江大人,民女其实当夜睡得沉,直到白日才醒来。”

“什么!”一个晴天霹雳,胡老板不可置信地瘫坐在地上,魂魄尽失,喃喃“怎么会、怎么会……”他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目光飘过周东升及遥鸽,指着后者咬牙切齿道:“妇人歹毒,果然□□无情。”话毕他痛心疾首向江大人说:“我以前瞎了眼,爱上她便一心一意对她,虽然她爬墙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没想到最后她竟然想要我的命。大人,我便从头说起。我认为凶手是遥鸽,那晚她半夜三更出去,我以为她再次和小黑相会。我虽然内心焦灼但因为自己身体抱恙也随她去。但后来有惊叫声,我以为她受了伤就急忙赶去小黑房间,谁知就看到了小黑的尸体。我知道事态严重,在众目睽睽下就让赵辞去报官。等我回到房间她还六神无主,手上拿着银簪。当时银簪上还有血迹,衣衫凌乱留有血液,我让其赶紧洗漱换掉并埋在火灶里。你们现在还可以去灶里扒一扒衣服的余灰。”

“胡秀刚,你果然没良心,明明是我帮你洗了银簪,你却诬陷是我杀了人?”遥鸽红着眼睛一脸隐忍道,转头向江大人坦白:“那晚其实我知道是他起身,但是我以为是起夜,没想到杀了小黑。本念着夫妻之情我想要替你隐瞒,现在既然你血口喷人也不要怪我抖露出来。”

“方遥鸽!你这个毒妇!”两个人说着就想要掐架,护卫又赶紧架开两人。场面一时间混乱无比,除了赵辞外的三个人几步上都有护卫看守。

江彦怡干脆转头问赵辞他有何看法。

赵辞露出傻子般的表情表示小人毫不知情。

他目前是唯一能够确定清白的人,怎么可能再跳进泥潭引火上身。

江彦怡了然地点头:“现在凶手基本定在胡氏夫妇身上,但是到底谁真谁假,确实还有待探究。”

话音未落,方遥鸽突然惊叫出声,原来胡老板吐血了。

胡老板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手心的血迹,两眼一翻昏了过去。江彦怡立马命人请大夫上场。一直站在屏风后等待差遣的大夫急忙赶到胡秀刚身边,把了把脉皱着眉头说:“是气急攻心导致吐血昏厥,但此人身中毒物,恐怕是长期服用□□之人,他长期服食的是什么药?”

“周东升!”江彦怡大声叫大厨的名字,想要问胡秀刚平日的药物。

“老爷不是我,不是我!”但是周东升却慌得连连跪拜,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大家都深感奇怪。江彦怡首先反应过来,他沉下声音问:“周东升,是你下的毒!原来你之前一直回避煎药问题,是因为你的药中有毒!”

第12章 平安客栈(12)

心理素质极差的周东升,一听到药物与下毒便如惊弓之鸟。他整个人好似脱了水,背上渗透汗水:“不是我,不是我,是她,是她——”他直指遥鸽,“是她让我下的毒!她说等胡秀刚死了,我和她就可以在一起了。”说到此处,突然惊觉自己的行为会发生什么后果,急忙收回手,但已经于事无补。

“遥鸽!确有此事?!”江彦怡沉下面色。

遥鸽呆坐在地上,峰回路转的剧情让她有点难以接受。

“胡秀刚身体有恙不能同房你与他和离便是,为何要下毒?”江彦怡提出大家都想要问的话。

遥鸽死机般盯住躺在地上的胡秀刚:“血、那么多血……他会死么?”她浮上一层笑意,这表情太过虚假,好似河上萍,风吹便四散。她紧紧地瞪着大夫给胡老板抢救,胡秀刚嘴角流出来的鲜血浸透衣服,这件衣服还是她亲手给他裁制的,然而此刻却深了半身。如果失血过多,会死的吧。

遥鸽没一会儿回头决然道:“大人,我没有下毒,周东升胡说,我根本没有指示过他。”

“遥鸽你!”虽然之前也见过她和胡秀刚翻脸无情,但他一直笃信她对他也是存有感情的,哪怕之前她陷害过他,他也盲目相信。但此刻,他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心中似有东西轰然崩塌。

现场陷入死胡同,突然江彦怡身后的屏风传来声响,江彦怡侧耳倾听之后冲大夫指示。大夫欣喜点头给胡老板对症治疗后再于其鼻下放了个熏瓶,胡老板竟然悠悠醒转。

“这是怎么了……”胡老板虽然终日与药石相伴,但吐血昏厥还是头一遭。

“赵辞,告诉他。”江彦怡坐在堂上,见底下还有个打酱油的家伙从头至尾没出过什么力,便派给他个差事。

赵辞顶着众目睽睽,一五一十将来龙去脉讲了一番。

遥鸽几次想要打断都被身边的护卫给制止住了。

当胡老板得知自己平日吃的竟然是妻子指示情敌下的□□后心如死灰。

“遥鸽,我心心念念想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当年你做出那事我也未曾揭发。你以为我是想要以此要挟你吗?所以你才下毒?可叹我一心对你……”至此,胡老板才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遥鸽本是青州品花楼的一名□□,因风情出众吸引入幕之宾。周东升和胡秀刚就是她的常客。当年胡秀刚身体健康,而且口袋闲钱较多,击败了众多对手入了遥鸽之眼。遥鸽明白青楼非人长久之居,当即表示想要离去,然而老鸨不想放开摇钱树,哪怕是只树苗苗也不行。

她逃过,跑过,躲过,装病过,都被手段老道的老鸨一一识破。被捉回楼里无一次不被狠揍一顿,次数多了,楼里的姑娘也纷纷笑话她。而老鸨开出的赎身银两,根本是狮子大开口,胡秀刚的闲钱没那么多。

遥鸽干脆狠下心,在最后一次逃跑时,想要纵火声东击西地离去。

成功了。

但因为品花楼火情控制不住烧没了,老鸨及若干姑娘们都化作焦土。

遥鸽知道这是杀人了,刚开始心有余悸的跟在胡秀刚身边来到涵郡当个小老板娘,后来开始安安稳稳过日子,将过去的事藏在心底。原本相安无事,但有宵小做乱在平安客栈吵闹,胡秀刚上前劝阻时被伤了根本,从此不能人道。起初夫妻情分浓重,没有影响生活。但时间一长,因遥鸽常常抛头露面,胡秀刚猜忌心起,两人吵架连连,情分都磨成了粉扬散在年月里。遥鸽终究不甘心与一个废人长久生活,有次争执时提出和离,但胡秀刚坚决不肯,甚至提到当年的把柄。

那是十三条命案,是死罪。遥鸽不想死,遂沉默。可她依旧不甘心,越是压迫她越是想要反抗,就如同反抗当年的老鸨和楼里的姑娘一样。

然后她遇到了周东升,情缘再起。

因与客人调戏打掩护,胡秀刚根本没有发觉她和周东升的j,i,an情。周东升手艺不错,平安客栈客人渐多,遂招了小黑跑堂。

时间一长,小黑好吃懒□□占小便宜的本性暴露,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了周东升和遥鸽的j,i,an情。他威胁遥鸽想要告诉胡秀刚,除非用钱来换。胡秀刚当时身体羸弱以药当饭,钱财均由遥鸽一手管理。为了息事宁人,她用小钱来堵住小黑的嘴。

然而小黑爱赌,嘴大无边,小钱小财已经堵不住这个窟窿,而且贪心也被喂得越来越大,他甚至也想效仿周东升占老板娘便宜。

小偷小摸她忍了,但是小黑屡次想要突破界限。遥鸽明白他的心性,知道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由此动了杀心。

这时候店里进来一个毛头小子赵辞。遥鸽想要勾引赵辞引发他和小黑之间的矛盾,谁知道赵辞不为所动。最后,在某次与小黑商议钱财问题时他想要霸王硬上弓,老板娘干活大动痛下杀手。

没想到老板娘看着大大咧咧实则粗中有细,而且盘算已久,甚至把自己也计算在内。赵辞心惊不已。

这个故事源头长远,甚至翻出了青州当年的纵火大案。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捉到了凶手。江彦怡略有感慨,但以上皆由胡老板口述,他还得核实再三。

“胡夫人,你可认?”

遥鸽冷笑一声:“我不认。”

“那你是怎么离开品花楼的?”江彦怡问。

遥鸽知道她若回答正常离开便会问卖身契的问题,然这些东西她确实拿不出,便沉默以答。不管她回答与否,这基本上是认定了。

江彦怡了然点头:“那小黑之死,是否由你所为?”

遥鸽冷笑一声冲身板的胡老板低声道:“胡秀刚,那件事你还是说出来了,我的命已经不是我的了。我跟了你那么多年,你也得赔我一些。”说完她高声回答江彦怡:“小黑不是我杀的,我死也不认。当夜我只看到胡秀刚出门,我根本没有出去。而且我一个弱女子,根本杀不了人。”

胡秀刚气得直打哆嗦。

周东升似也被遥鸽的嘴脸惊到。他从来没想到,心目中的白莲花经过风吹雨打早已陷入泥底与污泥染做一堆。

虽然大家此刻都明了小黑是遥鸽所杀,但因为缺乏相关证据无法指正。首先是胡秀刚第一个发现小黑的尸体,而且上楼的路只有一条,大家并未发现胡夫人的身影。其次,胡夫人单枪匹马用银簪杀人,小黑不可能不反抗。但是换成胡秀刚,小黑也不可能不反抗,更重要的是,胡秀刚当时的衣服上并没有血渍。

就在现场再次陷入死胡同时,周东升再次弱弱发言:“大人,若我作证,是否可以减免罪责。”

“你说。”江彦怡眼睛一亮。

“我那晚煎药时听到尖叫声,然后吓得迅速想要跑回房间,但是,看到了遥鸽的身影。”

“周东升!”被扣住的方遥鸽歇斯底里地乱叫,形象全无,甚至朝周东升的大光头上拼命的吐口水。这副癫狂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

“好,你继续说。”江彦怡抚手大笑。

周东升叹口气,继续说:“我跟着她,看她回了房间,然后听到胡老板的声音就赶紧跑去,看到小黑尸体才知道出了事。但是我当时并未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我以为她是起夜,而且看到出了案子我知道你们要查,便急忙来收拾药了。请老爷明察。”周东升跪倒在地。

此时此刻,案子已经明了。

但是——“胡夫人,你的证词再三翻供,已不足可信。现在唯有一事,你是如何离开小黑房间的?”江彦怡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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