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皆是膝下无子那也罢了,偏生无论是安妃还是姚妃,都诞有子女,慕家小姐虽然家世显赫,但一来伴驾最晚,二来没有所出,皇上以皇贵妃之位相赠,想必慕玉堂也说不出什么。”
说完,温天阳踌躇片刻,又是道;“只不过安妃与姚妃,不知皇上要赐以何位?”
袁崇武神sè晦暗不明,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道了句;“她们二人,便已妃位赐之。”
“是。”
翌日,册封的诏书便是昭告了天下,慕七虽为皇贵妃,却居住于凤仪宫中,凤仪宫向来为皇后的居所,历代皆由慕家女子居住,慕七虽然未有皇后之名,但袁崇武的诏书清清楚楚,只等她诞下皇子,便当即封后,是以她如今以皇贵妃之位入主中宫,就连那些最苛刻的言官,也说不出一个不字,不觉丝毫不妥。
安氏则是领着yòu子居住在玉茗宫中,与姚芸儿所居的玉芙宫相去甚远,就算坐上鸾车,也要大半个时辰方才能到。
袁杰今年已是一十五岁,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实在不宜住在后宫,便住在了距上书房极其相近的风雅轩,风雅轩在前朝亦是留作皇子居住读书的地方,袁崇武将长子安置于此,亦是包含了不为人知的期许,望子悉心读书,修身养性,将那浮躁的性子得以收上一收。
建国初起,就有言官上奏,欲为袁崇武纳妃充实后宫,只道袁崇武子息单薄,委实不是大梁之福。历朝历代,无不是对子嗣看的比天还大,君王的子嗣直接关系着王朝的哀荣,是以袁崇武登基不久,前朝遗留的言官,与岭南军的将领俱是纷纷进言,谏章雪片般的涌入了元仪殿。
而袁崇武却是不置可否,将那些奏章尽数驳回,最终只以一句初登大宝,国库空虚为由,将纳妃一事抛在一旁,不许人再提起。
晚间,玉芙宫。
姚芸儿将溪儿哄睡,在女儿粉嘟嘟的小脸上印上一吻,而后则是去了厨房,亲自做了一碗藕丁竹笋瘦rou汤,给男人送了过去。
袁崇武正在偏殿看着折子,听到那道轻浅的脚步声,男人头也未抬,便知道是姚芸儿。
他抬起眸子,就见眼前的女子一袭素sè宫装,清柔白皙的小脸,水盈盈的眸子,四目相对时,对着自己嫣然一笑。
建国初期诸事不稳,政务如山,光是那些折子,袁崇武每日都要批到深夜,此时见到她,心头便是一软,将折子放了下去。
“又做了什么?”瞧着她手中的食盒,袁崇武捏了捏眉心,对着姚芸儿含笑道。
“你尝尝就知道了。”姚芸儿从食盒里将汤罐取出,倒在玉碗里,递到男人面前。
袁崇武见那汤汁清清爽爽的,藕丁鲜嫩,竹笋碧绿,上头还浮着些许的rou丁,让人一瞧便觉得饿了。
袁崇武瞧着那几块rou丁,却是不禁想起之前在清河村时的日子,不过短短三年的光景,却是恍如隔世。
见他不说话,姚芸儿轻声道;“相公,你怎么了?”
袁崇武回过神来,淡淡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乏了。”
姚芸儿听他这样一说,不免更是心疼,脱口而出了一句话来;“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