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真的不介意吗?”姚芸儿软软的靠着他,心里却终究有些不安,对着身后的男人小声的问道。
袁崇武的大手托着她的胳膊,好让她不用费力便能将女儿抱在怀里,他本来正在凝视着刚出生的女儿,听到姚芸儿的声音,遂是转过眸子,道;“介意你生的是女儿?”
姚芸儿心里一涩,点了点头。
袁崇武低声一笑,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了她的,温声道;“在清河村的时候,我曾说过要你给我养个小芸儿,还记得吗?”
姚芸儿一怔,顿时想起那一段男耕女织的日子,漂亮的瞳仁里浮满了追忆之sè,她点了点头,小声道;“记得,相公说,要我为你生一个小芸儿,咱们家就齐全了。”
袁崇武听着她轻柔如水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来,心头便是一软,不禁想起从前在清河村时的那一阵日子,对怀中的女子更是爱怜,只将她揽的更紧,低声道;“你为我生下了小芸儿,我自然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介意?”
姚芸儿洁白的小脸微微一烫,低下了眸子,轻语了一句;“可我怀这孩子时,你一直都说这个孩子一定是个儿子,还让人将斧头埋在了树下,对不对?”
将斧头埋于树下,向来是岭南当地的习俗,为的便是能喜得麟儿,生个儿子。
此时见姚芸儿问起,男人勾了勾chún,无奈道;“那不过是图个彩头,算不得什么。”
姚芸儿望着怀中睡得香甜的女儿,想起他之前那样想要儿子,心里还是不太舒服,只轻轻的道了句;“那你为何一心盼着我生儿子?”
袁崇武见她耿耿于怀,大手在女儿的小脸蛋上抚了抚,对着姚芸儿道;“让你生儿子,是不想让你再受一次生产之苦。”
姚芸儿心头一动,清亮的瞳仁中便是有些不解,袁崇武见她懵懂的样子,便是淡淡一笑,因着顾念着她的身子,男人将女儿接过,揽着她睡下,道;“好了,快歇着,孩子我来照顾。”
姚芸儿说了这一会儿的话,的确十分疲倦,又加上此番见到了袁崇武回来,心头既是踏实,又是喜悦,只轻轻答应着,瞧着女儿在父亲的臂弯里安安稳稳的,姚芸儿放下心,依偎着袁崇武睡了过去。
见姚芸儿睡着,袁崇武悄悄起身,抱着女儿坐在床头,望着孩子粉雕玉琢般的小脸,只让他的心里说不出的酣畅快慰,忍不住在女儿的脸蛋上亲了又亲,喜爱的不得了。
袁崇武并没有在军营待太久,前方战事危急,他不得不尽快回到战场。
留在军营的这几日,男人一直守着姚芸儿母女,就连一些军政要事,也都是等着妻女睡着后,方才批阅处置。
月子里的婴孩很乖,一天十二个时辰,倒是有十一个时辰都在睡觉,偶尔姚芸儿从睡梦中醒来,总能看见袁崇武守在女儿的摇篮前,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孩子,那chún角总是挂着几分笑意,看着姚芸儿心里又温又软。
孩子在睡梦中也不老实,总爱挥舞着小手往自己的脸蛋上挠,每当这时,袁崇武总是会将女儿的小手挡住,他的手势轻柔,仿佛这孩子是件瓷器似得,一碰就会碎的不可收拾。
而女儿每次一哭,都会让他的眉心紧蹙,心疼不已,不等孩子第二道哭腔传出,袁崇武早已将孩子抱了起来,在帐子里一遍遍的走,哄着怀中的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