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杰说到这里,便是站起了身子,刚要起身离开,却见姚芸儿仍是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微风吹起她的衣角,虽是荆钗布裙,却是柔美到了极致。
她也不知是想些什么,就连袁杰站起身子,她也没有发觉,唯有一颗心柔肠百转,拧成了一团。
“既然你的父亲是凌家军的人,我真不懂你何苦非要留在我父亲身边,做他的小妾?”袁杰眉头紧锁,似是真的不解。
“我.....”姚芸儿嘴chún嗫嚅,刚说了一个字,便是说不下去了。
“你若真的为父亲着想,就离开他,回凌家军去吧。”袁杰见姚芸儿的眸心已是泪光点点,知她心中已是有所动摇,当下便是趁热打铁;“再说你已经生不出孩子了,就算留在我父亲身边,也是永无出头之日。”
这一句话好似一声惊雷,炸在姚芸儿耳旁,只让她的脸庞再无丁点血sè,颤声道;“你说什么?”
“汉阳城的名医,和夏爷爷都说你伤透了身子,往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是父亲将这些事瞒了下去,没有告诉你而已。我奉劝你一句,有我母亲在,你就算留在岭南军里,这一辈子你也只是个妾,还不如回你父母身边,你听清楚了吗?”袁杰声音森冷,一字字都好似一把利剑,要在姚芸儿的身上割出好几个窟窿,女子的脸sè惨白胜雪,只喃喃开口;“我不信....”
那三个字,是锥心刺骨的失魂落魄。
“信不信随你。”袁杰说完这句,便是转身欲走,他刚迈开步子,就见孟余行sè匆匆,领着已知jīng骑赶了过来,甫一看见袁杰,孟余顿时道;“少帅怎不声不响的来了这里,倒真让属下一通好找。”
见一行人脸sè有异,袁杰只道;“孟伯伯,究竟是出了何事?”
孟余这才瞧见袁杰身后的姚芸儿,顿时便是对着两人拱了拱手,道;“夫人,少帅,凌家军大军已是军临城下,元帅亲自领兵,这一场仗也不知是要打到什么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元帅命属下将夫人与少帅先送走。”
“父亲要将我送到哪?”袁杰沉不住气,一句话脱口而出。
孟余只道;“城中自有密道,可一路赶至泰州,属下斗胆,还请夫人与少帅快些离开汉阳,好让元帅少些后顾之忧,能专心抗敌。”
袁杰到底是年纪小,知道父亲这般安排,定是汉阳城已到了朝不保夕的地步,当下便是慌了神,虽然qiáng自镇定,可那渐渐青白下去的脸sè,到底还是将他心底的恐惧透露了出来。
蓦然就听一道轻柔婉约的女声响起,是姚芸儿。
“等我们走后,他是不是要和凌家军决一死战?”
孟余一怔,却是半晌答不出话来,隔了许久,方才一叹道;“两军积怨已久,与凌家军决一死战,也是元帅多年夙愿。”
姚芸儿心头剧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不让它们落下,她望着孟余,终是轻声开了口;“孟先生,凌家军的人说,只要你们能把我交出去,他们就会从汉阳撤兵,是吗?”
孟余闻言,一双眸子顿时向着袁杰望去,袁杰心下发虚,只别开了脸。
“属下虽不知夫人与凌家军究竟有何渊源,但凌家军的确曾遣来使者,提出休战。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