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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将近,季菀早吩咐下人们挂灯笼贴联买炮仗,打算闹闹过个年。但就在腊月二十二,她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家书。
是母亲写的。
信中内容写到,洛阳老家那边来信说,萧三夫人,余氏逃走了,很可能来了北方。
季菀是真没想到,余氏居然还能逃跑。而且一个金尊玉贵的夫人,竟在战乱之时,独自从南方逃到北方。
果然仇恨的力量是无穷的。
这一年多的佛都白念了。
季菀将信给了萧瑞。
“我娘说,余家在北方有亲眷,丰县县丞。三婶子是一个人逃走的,上应该没多少财物,肯定只能投靠亲戚。她怎么说都是萧府三夫人,这么流落在外,总是不妥。而且这是私隐,不好惊动官府。我想着,还是你亲自去一趟丰县比较好。”
萧瑞是萧家长子,这事儿交给他处理最为妥当。
萧瑞快速看完了信,脸色微微发沉。
“我这就动去丰县。除夕之前,我一定回来。”
季菀想了想,道:“还是带几个侍卫随行吧,去一趟,快马加鞭也得两路程呢,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侍卫当然是国公府的。陆非离的心腹,不会外传。
“好。”
此事宜早不宜晚,萧瑞当天下午就走了,可等他抵达丰县后,找得到那个县丞的家,却根本没见到余氏。
“她是来找过我。”县丞论起来算是余氏的远房表哥,得知萧瑞份后,很客气的将他请进去,道:“想借住在这里,但我没同意。我又不是傻子,余家老夫人把她当宝,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她岂会一个人流落北方?我祖上和余家虽有亲,但余家老太太嫌我们家贫困破落户,已许多年不曾来往。如今她女儿犯事逃难,却想起来投靠,说不定是犯了什么事,万一事发,岂不是连累我满门?”
县丞倒是很坦然,直言道:“我还给驿站打了招呼,不许给她送信。但她是官眷,我也没证据证明她是逃犯,不好上报官府,便将她赶走了。现在去了哪儿,我也不清楚。”
萧瑞看他神,不像说谎。
而且一个小县丞,如此会审时度势,肯定不愿意得罪萧家,便道:“既如此,我便告辞了。此事隐秘,还望大人保密,在下感激不尽。”
县丞站起来,“公子言重,我懂。您放心,我从来就没见过什么余家人,以后若是见着了,定会送往公子手上。”
这是承诺帮他找人了。
萧瑞一想,他见过余氏,又是县丞,在丰县有人脉,总比自己门头苍蝇似得乱找来得快。
“那就多谢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