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药房里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摸了摸还在隐隐发疼的胃部,云之君忍不住就想到那个令自己变成如今这般落魄的男人,心里充满愤恨,只想尽快完成复仇计划,然后与过去一刀两断,重新开始新生活。
从公交车下来,天色已晚。云之君站在街头,望了望黑沉沉的天空,看来是要下雨了。他加快脚步往家赶。
走过一条热闹的商业街,从灯光昏暗的小巷进去,石板路崎岖不平,无限幽长,虽与繁华的街道相邻,这里却人迹罕至,沉寂潦倒,典型的穷人区。
大概走十分钟就到了他住的地方。
就在他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从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他一看见对方,脸色立刻就黑了下去,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来干什幺”
岑京根本不看云之君身后简陋的屋子,而是径直走向他,伸出手递上去一个纸袋,“给你买的药。我回去你已经走了。”
心平气和的语气愈加显得男人是如此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云之君怒不可遏,一把推开面前的手,破口怒骂,“给老子滚远点,被男人操烂的贱货。知道我为什幺胃疼吗那是因为我一看见你就恶心想吐。你知道我回来的目的,所以你现在是害怕了还是在跟我挑衅,你以为我真不敢跟你动手”
纸袋被打飞出去,摔在地上,药也掉了出来。手上火辣辣的疼。岑京只是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已经逼近眼前的云之君,任由对方谩骂。
岑京这种无视人的态度惹恼了云之君,他说完就直接抬手在对方的脸上落下一拳,接着又是一拳,同时愤怒地喊道:“有本事再去告我,再把我关进去,五年肯定不够吧,多请几个律师,十年,二十年,还不是你说了算。去你妈的婊子,给老子滚。”
云之君横眉瞪眼,骂完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不愿再多留一秒,转身开门进屋。
岑京趔趄着从地上站起来,白皙的脸颊一片红肿,嘴角渗出血迹,那双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人的眼睛更是红得厉害,仿佛有液体汇聚,马上就要从上扬的眼角溢出。
见云之君就要进屋,岑京立刻上前拉住他,开口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然而却被云之君一个反手甩开,险些摔下去。刚站稳,云之君就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掐住他的脖子。后背撞得生疼,喉咙也传来窒息感。对方的力气大得吓人,他怎幺也挣脱不了。
云之君怒气冲冲地开口,质问:“我面试的时候你在现场,我被抓的时候你在现场,我上法庭的时候你他妈也在现场,你跟我说你不是故意的。好,那我问你,那天晚上主动找上我的是不是你告我的是不是你告我泄露公司机密的是不是你”
“是,是我。”岑京红着脸,气息微弱地回应。
“既然都是你,何来的误会”云之君冷哼,松开了手,“你的把柄还在我手里,最好不要惹怒了我,否则我保证让你在恒远呆不下去,身我会让你败名裂。”
说完重重地把人扔在地上,转身进屋,大力摔上门,发出“嘭”一声闷响。
岑京瘫倒在墙边,捂着发疼的脖子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脸颊涨红,头发凌乱,衣服也散开了,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喘着粗气,盯着紧闭的门,半晌之后才低喃一句,“不管怎样,都是你强暴了我。”
不知坐了多久,夜幕笼罩住天空,视线里一片黑暗。细雨飘飞,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岑京动了动酸疼的身体,撑着墙壁站起来。
这时,对面的门被打开,灯光照射出来,将他脚下的路映得清晰无比。云之君逆光站在门口,低沉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过来。”
岑京略一踌躇,迈腿走过去。
云之君蹙眉,见他一侧脸颊肿了起来,嘴角的血迹被擦得整个下巴都是,头发被雨水打湿软软地贴在脸上,西装褶皱,已经被浸湿。怎是落魄可怜能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