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枢忍不住上去捏了捏她的粉腮,挥退了下人,悄悄地告诉了她刚才韩震所说、管家告知,得意地笑了起来:“看来大兄做的事情没瞒过阿爹。这回阿爹是动了真气了。”
余绾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虚弱地勉强笑道:“我今次不大对,肚子格外疼。我得叫人进来去给我熬些红糖姜汤。”
“我记得上月不是此时啊……”韩枢竟认真地掐指算起来。
余绾脸上都紫胀起来,眼圈儿都红了:“三郎!这等事!我,我……你一个大男人,不要问、不要管,装看不见好不好?!”
韩枢被她一番娇嗔推搡,心情反而更好,呵呵笑着去了。
只留下余绾,自己伏在枕上,拼尽全力也没压制得住全身的颤栗,以及滂沱泪水。
韩橘!
我要让你千刀万剐、死无全尸!
我要让你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我要让韩氏从此断子绝孙、再无一人生存于世!
你们,你们都给我等着!
余绾的嘴唇,被咬出了一道血痕。
……
……
“眼看就是寒衣节了,郡主怎么还是有气无力的?给她做了那么多漂亮的秋裳,都还没穿完呢!”椎奴一边看着宫女们收拾箱笼,一边嘀咕。
“明年接着穿就是。”沈太后拿了本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
“郡主才十六岁,她明年还长呢!”椎奴可惜地拎了一件霞色的襦裙,展开了,金线绣的一对飞鸟若隐若现,极为生动。
沈太后扔下书,好笑道:“那就再做。明年还有明年的样子,只会比这个更好。你说说你,自从梨花殿多了个离珠,你比先前嘴碎了多少?!”
正说着,只听见偏殿里传来一阵笑声。
“哟!终于有动静了。”椎奴忙扔下衣服,上前来扶了沈太后,便往偏殿去。
待到了门口,却只见离珠和微容两个人各自只穿着中衣中裤,在床上对抓腋下,笑得满床打滚。
微容哪里是离珠的对手?此刻正被她压在了身下,两只手往她肋下飞挠,口里还在喊着:“不给你个厉害看看,你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旁边转出抱着被子的又新,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床上的两个人喝道:“都快入冬了,你们还给我这么伶伶俐俐地折腾!明儿再病了,可休想我再管你们!”
为着沈沉的病一直反反复复;半个月前,实在不放心的又新扔下了正在搬家的永泰坊沈宅,带着阿镝进了宫,亲眼看着沈沉吃药睡觉,没有半分懈怠。
如今沈沉身子渐好,情绪却始终不高。是以看着微容逗得沈沉开心大笑,她也只是口头上说两句,并不动真格的。
另一头,刚睡醒的阿镝揉着惺忪双眼进来,一看床上的景儿就兴奋了起来:“微容,你自己还不够郡主塞牙缝的呢!我来帮你呀呀呀!”
飞身扑了上去。
三个人裹在一起对抓,笑成一团。
沈太后和椎奴站在门口看着,笑起来,一起松了口气。
“这几天天儿都好,不如你们出宫去玩玩吧?听说牡丹最近也不大好,叫上她一起,跟你们莲王兄,去茂记找你师兄去?”
沈太后主动发话。
“好!!!”
沈沉笑得一口大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