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幻撇撇嘴,眼看着朱蛮急红了眼,倒好笑起来,“不过,你这小子,这事儿上若是没说瞎话,就还算地道。
“这么着,牡丹郡主是没个好爹,可是她还有莲王息王两位好堂兄。你这心思,我先漏一点给莲王,看看他是怎么想的。如果人家兄长觉得合适,咱们再往下说。怎么样?”
朱蛮一张胖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行行行!钟郎果然是性情中人!仗义!”
翘起的大拇指才一放下,就立时拉了钟幻的袖子,道:“南惜来了么?在哪儿呢?”
“南惜南惜南惜!本事大了啊你?敢直呼其名了?叫郡主!”钟幻瞪了他一眼,才跟他勾肩搭背地往另一条路上走:“早来了,跟我们家二傻子和息王妃一起,在里头聊天吃点心呢。”
“息王夫妻也来了?今天究竟是谁的东家?好大的面子。”朱蛮心情好了起来,说什么都是笑嘻嘻的。
“你给我少装傻。你要是不知道是谁的东家,你能知道牡丹郡主和我师妹今天都来了我家?”钟幻对他越发不客气。
朱蛮反而觉得自在,哈哈笑着,脚底生风。
今天除了一个不请自来的朱蛮,和一个宅院主人钟幻,不是皇亲,就是国戚。
一家子便没那么多忌讳,和和乐乐地都聚在花厅说笑。沈沉、息王妃和牡丹郡主坐在花厅深处嘀嘀咕咕说私房小话,息王、莲王和南猛在靠外的另一桌上喝茶闲谈。
“太子这二舅可真是尽职尽责,这院子巡了快半个时辰了吧?我这光闻见桂花香,死活不让我出去看桂花树,你说这事儿闹得!”
息王满腹牢骚。
莲王呵呵地笑:“这可是太子。再怎么着钱宅你们也都是头回来。他职责所在,仔细巡一回,他放心,咱们也放心不是?”
“哼!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让你们来了!潘二郎一副要给我抄家的架势,他倒是保护太子来了,还是替刑部户部摸我钱家的底来了?”
钟幻哼哼着,迈着方步,身后跟着朱蛮,进了花厅。
一听见他的声音,沈沉丢下息王妃和牡丹郡主,眉开眼笑地跑了出来:“师兄!”
“人都是你弄来的。一会儿找棵最大的桂树,看一眼,赶紧把人给我弄走!我这在自己家说话,都得憋着气、压着声,我招谁惹谁了?!”
钟幻满肚子牢骚。
沈沉连忙狗腿地给他捶肩捶背:“是是是。委屈师兄了。您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打生下来就没受过这种气,都怪师妹我粗心。赶明儿给你买盒上好的金桂胭脂怎么样?”
众人一开始还都愣神,听到后来,喷茶的喷茶,岔气的岔气,各自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
息王妃拉着牡丹郡主,扶着肚子哈哈地笑:“我的天哪!我只知道咱们这妹妹调皮,太后跟前不大有规矩,还以为她是故意逗太后开心的。可没想到,她平日里竟还收敛着呢!”
牡丹郡主腮上别出心裁地画了一朵牡丹花,此时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掩着口,却也笑得眉眼弯弯:“离珠唯有遇上钟郎,口齿格外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