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镝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看关上的屋门,再琢磨了一下她们家亲爱的郡主娘娘的耳力,咬咬嘴唇,摇摇头:“没谁。”
赵真和又新这还不明白的,立即便一人一只胳膊拉住了她,往台阶下头连走数步,再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这是谁?”
又新顿一顿,又轻声加了一句:“此人气度非凡。若被太后娘娘瞧见,怕是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考虑郡主的亲事。”
“哈?!”阿镝张大了嘴,忙看向赵真,却见赵真也严肃着神情缓缓点头。
“不不不!”阿镝连忙摆手,“虽然二十二郎很有本事,人也特别好。可是郡主不喜欢,亲口拒绝过了的!”
赵真和又新的眼睛同时闪过杀气,朝着阿镝就逼了过去:“阿镝,你信不信,宫里大把练过武功的宫女。只要咱们俩在太后跟前说一句话,你就能被钉死在永泰坊守空房子?”
阿镝几乎要哭出来:“不用这么狠地威胁吧?我说还不行么?”
屋里头,沈沉虽然模模糊糊能听见阿镝似是把萧寒的来历都跟赵真和又新交了底,但她心里也清楚:就凭着赵真和又新联手,便十个阿镝,也早晚是全交代的下场。索性不去管他们。
更何况,钟幻还在好言好语地哄她:“毛果儿送了那个大消息出来,皇帝和秦耳必定都要疑心他的。他必须要安生一段时间——
“这是钱家离皇帝最近的一个眼线了,不能在你我手里废掉,你说是不是?
“何况,我不是早就还给了你一个微容?那人就在梨花殿,怎么也没听你提起过?”
就在梨花殿?!
沈沉傻了眼:“我,我怎么不知道?而且,她也没来找我啊!”
“她在梨花殿的花园里做事。我猜着你每次去花园身边都是一群人围着,她怎么会有机会上前?你有心腹事,还是用咱们的人。
“萧寒的人,跟他们拿消息可以,别让人家做危险的事。否则,以萧寒那精于算计的劲儿,咱们俩事后不定得还他多大的人情呢!”
钟幻一点一点地跟她细说。
沈沉一边听一边点头,乖巧无比。
看着她的样子,钟幻就知道她实际上丁点儿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无奈地摇摇头,想了想,道:“你没得用的人,在宫里的确是不大方便。这样吧,我再给你一个人。”
这下子,沈沉嘻嘻地笑起来,再度抱住了钟幻:“师兄,就你最疼我了!”
“啊呸!滚远点!多大的姑娘了!当着人还说上手就上手!你不想嫁人由着你去,我可还想讨老婆呢!”钟幻对于沈沉的亲昵忽然不自在起来,下意识地抬胳膊就想挡开她。
谁知沈沉顿时满脸兴奋地用力抱住了他的胳膊:“啊啊啊?!师兄,你有了心上人么?谁家的?多大了?高矮胖瘦?长什么样?读过书吗?懂医术吗?练过武吗?会不会唱歌跳舞诗词曲赋?!”
钟幻左推右挡,却无论如何都没有身上这只八爪鱼的力气大,最后只得放弃抵抗:
“没有!我是说你以后当着外人的时候,最好给我规矩点!大热天,穿得又都薄,你让人家萧寒看着什么意思……”
“师兄。”
听到这里,沈沉忽然放开了他,噘着嘴蹲在了他身前,满面伤心地捧住了脸。
“你变了。”
钟幻一滞。
这特么下一句话似乎就应该是:你不爱我了……
双手捂住了脸,钟幻一头磕在面前的案上,似哭非哭:“亲生的!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