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年皇嫂她做辅政太后时,并不曾有这样大的脾气啊!那时候满殿朝臣商议事情,我几次瞧见人家拱火儿,她可是面带微笑心平气和。这怎么?!这才回慈安宫几年啊?!”
永熹帝被他唤起了当年坐在御座上当傀儡的那些记忆,微微恍神,又笑了出来:“您也说了,太后上了年纪嘛!自从回了慈安宫,也用不着跟人周旋了。皇后和朕千依百顺的,脾气自然就养大了。
“王叔,不是朕说你,那毕竟是大夏的太后,是您的皇嫂。您是不是多少还该还些尊敬出来?
“不然,这万一有人把事情捅到韩震那里去,他又挑唆着御史台弹劾您,朕还得把您闲置个几年。
“宗亲们本来有本事出来做事的就少,到如今也就是您和悯郎两位。若是再没了您,悯郎一个少年郎,在朝中独力难支啊!”
宁王只有垂头称是。
永熹帝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如同刚刚吃了一碗冰镇绿豆百合一般清爽舒畅。含笑又命人给宁王拿了一盒香扇:“南越刚送来的,带回去给牡丹开开心吧。”
宁王低头道谢,然后退下。
永熹帝大笑的声音随着御书房的门关上的瞬间便响了起来。
而脸色铁青、牙关紧咬的宁王却并没有他脸上表现出来的这样生气。出了宫回到家,他第一件事便是让司马淮阳去查:“那个白永彬,说是发回原籍审理,如何刑部大理寺等地任何人都没给我消息?”
司马淮阳眯起了眼:“难道之前咱们知道的白永彬的情况,还有遗漏?他除了酒后容易对女子施暴,难道还有旁的手段令皇帝如此维护他?”
“他没跟咱们完全说实话。”宁王的脸色难看起来。
司马淮阳看了看他,没做声。
当初他就反对把牡丹郡主嫁给这个自动寻上门来请求结亲的前科探花。所谓的会把自己的小毛病在宅院之外解决、永不碰牡丹郡主一根手指头,这种男人嘴里的信誓旦旦,难道竟然能相信么!?
可是他苦劝,无果。
宁王似乎有其他一定要和此人拉近距离的理由。
他只是幕僚,而非随从。他虽然很需要知道东主的一切,却要依赖于东主肯告诉自己多少;而非自己随时跟在身边、观察多少。
所以,白永彬到底跟宁王还说了多少,他并不清楚。也就无从答话。
“罢了。先生亲自走一趟吧,去看看那个白永彬,到底有没有回原籍。若是回去了,那当地又要如何发落他。若是没回去,他去了哪里。”
宁王仔细地安排。
可司马淮阳听得直发愣。
行踪等事,并不是凭自己能查到的,难道不该交给府中的侍卫?
自己难道不该留下,跟着宁王一起调查严观中毒的案子,既然这个案子重要到了宁王拼着被永熹帝当面嘲讽也要弄到手……
宁王殿下,你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