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阿镝也跟着她一起伸着脖子往外看。
寇连则不屑地揉了揉鼻子,歪着嘴别开了脸。
“唉!这真是个看脸的时代……”钟幻摇着纨扇叹气,啧啧出声,对朱蛮道,“你瞧瞧,这屋里一共才几个小娘子,一个个的都眼巴巴等着看莲王。难道你我这英俊潇洒的模样,还不够养眼么?”
“你这个话我却不同意。”朱蛮笑着跟他斗口,“莲王是什么身份?咱们俩是什么身份?不跟他比。
“何况,这吃不着的葡萄,未必都是酸的,也有可能是天底下最甜的。京城的小娘子们一向都认为,莲王是天下最甜的一串大葡萄呢!”
不知想起了什么的钟幻纨扇颜面,笑得倒了下去。
“楚公子到!”
沈沉眉一挑:“这可是难得,稀客!”
已经成了楚佩兰好友的朱蛮笑着迎了出去。
门外大步走进来一个青年公子,高大威猛,一身靛青长袍几乎要绷不住满身的肌肉。偏还是一张刀刻斧凿的脸,格外英挺。
“哇!郡主,这个小郎君好帅好帅!”
阿镝没忍住,一声低低的惊呼。
可是这位公子一进门,却高高地挑起了眉。
因为除了钟幻满面不情愿地从坐榻上徐徐站起,他身侧两步一个明显女扮男装的小娘,和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童,都稳稳当当地坐着。
“楚公子,在下便是钟幻。”钟幻笑眯眯地长揖,跟楚佩兰打招呼。
楚佩兰倒是还算有礼貌,拱了拱手当做还礼:“你的大名我早就听我爹提起过。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至于这个从楚尚书嘴里说出来的钟幻的名声,能是个什么样,大家就都不甚了了了。
钟幻却不在乎这个,哈哈地笑着,给他介绍沈沉和萧韵。
得知了这二位的身份,楚佩兰原本不善的眼神倒是有了一丝变化,仔细看了看沈沉,随意地行了个礼,便转向萧韵,笑了起来:“前日在国子监砍树的那个是你罢?”
“砍树?!”沈沉目光炯炯地盯着萧韵。
萧韵哼了哼,朝着楚佩兰拱了拱手:“多谢你了。”
楚佩兰看着他便觉得有趣,忍不住便坐在了他旁边,笑着问他:“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看司业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怎么回事?”钟幻笑着也回去坐下,“咱们的小公子已经公然把祸闯到京城国子监来了?”
楚佩兰兴致勃勃地讲起了萧韵的糗事:“午歇时,三十六郎爬到树上去乘凉。结果司业在树下勒索一个学生,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他这人,哪里忍得下这种事,便翘着脚坐在树上出言讽刺。
“司业恼羞成怒,便以礼仪不修、不敬师长责备他,本意想来也就是个大家扯平,彼此隐瞒一下。可三十六郎不吃这套,直接问他自己哪里的礼仪不修了?他这种渣子又哪里配给萧家三十六郎做师长?
“两个人呛起来,不知怎么就把罪过怪在了树身上。三十六郎一声冷笑,一言不发走开,去了厨下便拎了斧子来,当着众人的面儿把那棵树砍了。
“三十六说,管子曰: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树有什么了不起的,十年又长出来了。可司业这种渣渣,毁的是大夏日后的栋梁之才,罪该万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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