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却细细地琢磨起来:“就算皇上性格中有不堪的一面,又是谁发现了这一面,并且泄露了出去呢?
“又有谁,能不知不觉地引着皇上放心大胆地开始食用阿芙蓉?这东西在正史野史都出现过,臭名昭著的。他一个天子,忙朝政忙得饭都来不及吃,他哪里会知道这些……
“若此事真是韩震指使人做的,那又有谁,能……”
余绽忽然跳了起来,大惊失色,脱口而出:“秦耳!”
早就闭上了嘴,疑惑且恨铁不成钢地旁观她的钟幻又是一皱眉。
这时候的人,若是互称姓名,那几乎就是在指着对方的鼻子骂街了。便是在背后,也会稍有避讳,称呼一声表字、排行或者官职……
怎么……
钟幻忽然发现,自家这个师妹,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太习惯称呼旁人的表字排行。
哪怕跟萧家兄弟,已经很熟悉的人,她背后也多直呼其名。从余家的各位,到萧家的各位,如今又是秦耳……
所以这个师妹真的真的不会是跟自己是老乡吧?
钟幻试探地看着她:“哦哈哟?”
被从震惊中唤回的余绽一脸茫然:“啊?什么?”
“算了。”
不是,放弃。
“师妹,那是皇家的事,那是朝堂的事,跟咱们没有关系。我们不参与。”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真让韩震得逞,那我的性命就在顷刻之间。”
余绽随口搪塞一句,接着脸上却闪过了杀气:“能引诱皇上而不被秦耳察觉并且揪出来弄死的,就只有秦耳本人。这个老阉奴!”
“真是富有时代感的骂人方式啊……”钟幻并没有完全还魂,但是赞叹完这一句,他终于恢复了该有的状态:
“师妹,我都跟你明说了,那个皇帝极有可能是个变态,而他其实已经开始对你产生兴趣,你为什么不紧张不害怕?
“还有,一般人听说龙椅上的那一位是这样的人,不是应该想着如何换一个人去坐那把椅子吗?怎么你却好似在替他推卸责任?还一副想要帮他忙的样子?”
对。
余绽刚才一直没有对永熹帝进行任何负面评价,甚至在竭力帮他洗白。
哪怕是完全无法回避的性格暴虐等问题,也被她用“不堪”二字轻轻带过。
钟幻很是疑惑地研究着余绽的表情。
张口结舌的余绽只能避重就轻:“椅子上的人换了又怎么样?哪一朝哪一代的皇帝,说是英明神武,其实不就是个龙椅上的吉祥物?
“谁也不会成心想把自己和子子孙孙们的江山玩个稀巴烂。还不都是那些做具体事情的朝臣们荒腔走板弄出来的?
“就说当今皇帝吧。他登基以来做过什么祸国殃民的坏事吗?没有吧?他胡乱杀过人么?也没有吧?
“即便是他现在吃阿芙蓉那种东西,性情上有些古怪了,那不也是旁人引诱的么?顶多,算这个皇帝心志不够强大。对吧?
“再说了,听说小太子很不错啊!又聪明,又懂事,还肯受教……”
“等等,等等!二傻子,你说什么?皇帝是,吉祥物?!”
钟幻听傻了眼,半天才反应过来,拍着膝盖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