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铭一愣,“草民不知高矮生是何人。”
“啊?你不认识?”苗品大吃一惊,李帆也挑了眉,“果真不识?”
魏铭摇头。
“怎么会这样?”苗品惊讶不已,“那我问你,你家以盐换米是赵功戴岗告发的,没错吧?张捕快关押你进县牢,强迫你攀诬郭家没错吧?魏大年是你叔父,跟在崔七爷身边,没错吧?”
他一连三问,倒把魏铭问得更不不明白了,案子还没审呢,苗品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了?
“苗先生如何知道这些?难道都是那高矮生说的?”
苗品见他这问话,其实在肯定自己,赶忙拉了李帆,“你瞧!”
李帆哭笑不得,“先生,你这问话未免有失偏颇,现在尚未开审,不若你去把那高矮生寻来,说是审案有何不妥之处,倒可以找他一问。”
虽然他说得是书,但也是案呀,可以作为补充之用。
苗品应声,立时去了。
魏铭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还在想那高矮生。
高矮生这不论常理的名字,又如此悉知个中细节
不会是那小丫头吧?
开堂审案,对王复有什么好处?
一旦审出来此事根本就是无中生有,那盐粮交易或许真对百姓有益,而崔家魏家又没有犯法,他此番可就成了玩笑了。
不能让这等情况出现。
王复快步疾行的脚步一顿,张洪没留神,差点撞到他身上。
“四爷?”
王复看他就在自己身后,张口就要吩咐,“你去”没说完忽的想起张洪还要等着上堂,哪都去不了,厌弃地扫了一把袖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背着手继续往前走,张洪见他这副样子,忽然觉得有戏,“四爷,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妙计?”
“哼!”
王复鼻孔回应了张洪一声,张洪怎么不懂,登时心花怒放,也不去捕房了,没脸没皮地跟在王王复身后,好在王复没撵他,到了典史办公处,边叫了自家随从上前。
“你去找陶大老爷,让他带着你前去盛家,就说巡抚衙门的人要来了,专查外地来此,私下卖粮的,若是被查到,不抄家也得流放,让他们赶紧走,而且一定要通知所有认识的江南粮商,一刻不要耽误,全部离开安丘!”
那随从应声去了,张洪有些摸不着头脑,“四爷这是什么意思?”
王复哼笑了一声,“那崔七爷不是手里有扬州米吗?我就不信他是自己从扬州贩来的,定然从扬州粮商手里买的!我只知道有一户盛家来自扬州,是不是他家并不好说,所以让他家通知认识的扬州粮商,立时全部离开安丘。
待到李知县审到此处,传人传证,最后传了个空。便那崔家魏家真是为民谋利,只要咬定这一点不真不切,他们想全身而退,万不可能!他们好不了,本官就放心了!”
张洪先还有些没听懂,而后含在口中一品,忽的醒悟过来。
“缺了这一环,那崔家魏家是死活合不上说辞的了!四爷真是高明!看他们这次往哪跑?!咱们坐等开堂,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