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军皱了皱眉,“这是干什么呢?”
高秀梅看是他们,高兴极了,“二哥二嫂,你们咋来了?”
高建军走近了,小声说她:“你跟谁说话呢?态度不能好点?你当这是咱家里呢,谁都让着你?”
高秀梅撇了撇嘴,“没事了,家生哥的妹妹,死笨死笨的。”
林小曼问:“你要怎么铺?我帮你。”
“太好了嫂子,我想把这个铺到炕上,就像你家似的,多好看啊。”她指着这块林小曼刚给她买回来的花布说。
林小曼明白了,她是想在炕上铺个单子,不过,这完全没有必要。
不过,她要说不好,高秀梅肯定不爱听,她就偷偷用手捅了捅高建军。
高建军就斥道:“铺这个干吗?这布你嫂子特意给你买了让你留着给小孩做个小被小褥子。这是炕又不是床,你铺上去也不板正,一碰就皱到一起了,还不如不铺。竟瞎折腾!”
高秀梅撅了撅嘴,“那这炕也太难看了。”
林小曼说:“你想好看也简单,去买块革铺上面吧。”
高建军说:“那天天烧炕没几天就熏坏了……”
高秀梅立刻道:“坏了再买新的呗。二哥,你跟我去买吧,乡供销社就有卖革的。”
“我不去……”高建军的话没说完,又被媳妇用小手拽了拽袖子,他不情愿的道:“行了,要去赶紧的,再晚人家供销社该关门了。”
高秀梅赶紧去拿头巾,兄妹俩出了门,林小曼看着在一旁畏畏缩缩的小姑娘,就笑着问:“你叫什么?你是老几?”
“我是老小,我叫赵家环。”小姑娘说话细声细气的。
“你多大了?”
“十六。”
林小曼有些惊讶,十六岁,那岂不是和高秀梅同岁?看着要比高秀梅小好几岁的样子。
看来,赵家的生活条件真的挺不好的。
“你上学了吗?”
总不能这么干坐着,大眼对小眼吧,林小曼绞尽脑汁的和她说话。
她问一句对方答一句,从不多说一个字。
“没有。”
林小曼刚要说话,谁料到对方这回说了好多,“我家里,只有我大哥是中学毕业,我二哥和我三哥都是只念了两年小学,我妈说不当睁眼瞎就行了。”她抿了抿唇,小声说:“我没上过学,我妈说家里没钱,丫头片子长大了反正要嫁人的,上学也没用。”
林小曼的话就突然堵在喉咙里。
她能重生在林家,嫁到高家这样的家庭,在这年代真的是很享福了。
要是她是这个女孩,她都不知道她是否有勇气活下去。
该死的重男轻女的思想。
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正尴尬时,高建军扛着一块革回来了,后面跟着一脸不高兴的高秀梅。
她和高建军铺革的时候,她低声问:“这是怎么了?阴着个脸像谁欠她的似的?”
高建军有些无语,他发现,小曼只有在说秀梅的时候,才会这么刻薄不客气。
看样子,秀梅真的是不得她的意。
林小曼看他不语,瞪大了眼睛看他,他回过神,低声道:“要买那块贵的,我没给买,耍小脸子呢。”
这回无语的是林小曼了,“贵的?有多贵?”
“一米差一毛钱。”
林小曼差点被呛着,“差一毛钱?”这一块革能差出几毛啊?他可真行。
“高建军啊高建军,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几百块都花了,还差这几毛了?我真不知道你这傻瓜了是咋长的?你这厂长是咋当的?”
高建军横她一眼,“你不懂。这丫头就不能惯!”
林小曼真想呵呵他一脸。
不能惯?
那惯着她的都是谁啊?
别说什么他爸他妈。
这惯的人中,绝对有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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