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舒氏在这,她走进了祠堂,“你们两个出去玩怎么不注意点,这几日你们祖父正愁着怎么抓元娘的小辫子呢。”
孔澄扫了外面的双寿一眼,站了起来,一边扶起元娘,兄妹两人扶着小舒氏走到一旁的椅子处坐下,“母亲不必担心,祖父还能亲自己看着一晚不成?让下人看着,我到要看看哪个下人敢去送信。”
外面站着的双寿后背就是一冷。
小舒氏笑了,戳他的头,“我现在让人把后罩房里铺上被子,你们两个将就一晚。”
“母亲放心吧,哪有能难得住四哥的时候,您还是快回去吧,我猜祖父那边一定让人盯着呢。”
小舒氏不在意,“盯着又何访,我的儿女受罚我还能不看看了?不过我得去把你们父亲叫回来,省着他被牵怒。”
结果话音刚落,孔为就走进来了,“夫人不必去了,为夫回来了。”
“结果如何?”小舒氏问。
孔为摸摸鼻子,笑呵呵道,“夫人回去歇着,我在这里陪着他们兄妹。”
“我看你是也被罚了吧?当着儿女的面你又有何说不出口的。”
孔为干笑两声。
小舒氏嗔他一起,“那我先回去了,让婆子给你们把被褥铺好。”
小舒氏走了,孔为看着忍着的儿女,咳了两声,“好了,既然被罚了,就好好的跪着。”
“我们要去后罩房歇着,父亲要跪?”孔澄问。
孔为:……
他要怎么回答?
回答跪,他不想受这个罪,可一个做父亲的带头不跪,他又说不出口。
谢元娘上前来,挽过父亲的胳膊,“父亲是受了我和四哥的牵连,就去后面吧,何况双寿也不会说出去,对吧?”
外面的双寿:……
在四少爷的目光施压下,听话的应了一声。
又有婆子拿着被褥进来,fù_nǚ三人就挤在后罩的小炕上说了半宿的话,最后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孔为第一个醒来,忙叫醒了兄妹二人,“快起来跪着,你祖父起来的早。”
这事兄妹二人没敢耽误,谢元娘还把被褥叠了起来,等fù_nǚ三人刚跪下,孔大儒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孔大儒不说话,打量着三个老老实实跪着的身影,满意了,他咳了一声,结果三人仍旧没有搭理他,孔大儒这才走到三人前面去。
孔为:……
做爹的,总不能让儿女出头。
孔为道,“父亲。”
孔大儒哼了哼,“行了,年关了,还有这么多小辈在,给你留些情面。”
“还有你们两个,今日若不是你们父亲陪着,真以为能这么轻饶你们?”孔大儒昨晚睡的最好,眼里今日都带着笑意。
谢元娘心想真是小心眼。
对自己的亲孙子孙女还这么算计。
“父亲,那我先带着他们回去休息。”孔为怕两个孩子又忍不住。
孔大儒眼皮一耷拉,“去吧。”
fù_nǚ三人这才离开。
孔大儒立马叫了双寿过来,“晚上你可在这盯了一晚?”
双寿应道,“奴才不敢离开。”
孔大儒是信得过双寿的,“你也辛苦一晚了,去休息吧。”
双寿应声退下去,双腿却有些软。
昨晚他哪里看一晚,大老爷他们一休息,他也找地方歇着去了,早上还是祠堂这边的小厮叫起来的。
双寿欲哭无泪,不是他背叛主子,实在是不得不低头。
早上到孔老夫人那边用早饭时,孔大儒走路的步子都带着风,孔老夫人强忍着笑,与小舒氏交换了个眼神。
老东西被骗了,还在这高兴。
孔老夫人也觉得是他自找的,马上过年了,哪家不开开心心的,只有他想着抓小辈的毛病。
如今也算是让他‘出气’了,这个年也能过的安静了。
谢元娘躺在床上,见了过来探视的砚姐,偷偷告诉她晚上在祠堂是怎么过的,砚姐的眼睛都瞪大了,不过却也放心了,为了做样子,谢元娘白天自然要呆在屋子里装睡。
躺在床上,昨晚郭客说的那些话也涌进了脑子里。
谢元娘又想起了谢文惠说的话,她闭上眼睛,小叔叔为何杀她?为了帮敏家的姑娘坐上正妻的位置?
两个儿子已经成才,只剩下成亲,那么有没有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重要了。
谢元娘知道她不该这样想,可脑子却控制不住的往那方面想。
她相信蒋才一定不会打听错,那么小叔叔骗她说没有心上人的话就是假的,既然能骗她,又怎么可能没有旁的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