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委屈的试了试眼角的泪,“这么多年,母亲还是不肯原谅我,我是她的亲女儿,遇到事只知道指责,却问也问一下,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还写信回去做什么?”
那只羊脂玉的镯子别人或许不知道,刘妈妈却清楚,那是孔家传辈刚发迹的时候留下来的,是要传给孔家后辈一代代传下去的,如今却给了那丫头,还是个外人,这说明什么?
说明母亲是真的脑了她,也是在打她的脸。
孔氏越想越委屈,被刘妈妈劝了好一会儿,这才平复下来,“郡王府那边指望不上,贾侯府那边又没有消息,眼下看来是行不通了,只能在春闱之后,寻个好的给惠姐。”
刘妈妈附和道,“可不是,咱们大姑娘这般好,又有老爷和外祖家眷顾着,未来的大姑爷前途不可限量。”
孔氏知道刘妈妈是在宽慰她,笑的有些勉强,夫君只是五品主事,母亲家那边能指望多少她都不报希望,将来还是要靠大女婿自己。
通往后院的小径上,原走在前面的谢文惠突然停下来,回头望着谢元娘,谢元娘回视她,“姐姐怎么了?”
“我记得今日出门时你发髻上戴着一只木雕刻的簪子,怎么不见了?”
“可能是丢了吧。”谢元娘摸了摸发髻,“姐姐不说,我还真没发现。”
“那黄桃木的簪子妹妹在哪里得来的?我看着怪喜欢的,外面要是有卖的,我让宝枝也去买一只回来。”谢文惠徐徐道,“妹妹不会不告诉姐姐吧?”
第255章 试探 也没用
“识才会那晚,我在街边的摊上买的,姐姐可以让宝枝去寻寻。”谢元娘莞尔一笑,慢慢的往前走,“在寺里走了一上午,有些伐了,姐姐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谢文惠咬着牙,跟上去,“识才会那晚买的,现在看来是寻不到了,到是可惜了。”
明知道谢元娘在说谎,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听说蒋小爵爷去了边关,也不知道会不会与大哥在一个地方。”谢文惠状似无意的说,眼睛盯着谢元娘的身影,看不到脸也看不出什么来。
“姐姐和小爵爷很熟?”谢元娘不回头也能猜到谢文惠是个什么神情,“若是姐姐想知道,给大哥去封信不就知道了。”
“元娘,你到底怎么了?”谢文惠憋着气,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像以往一样的和蔼,“是不是姐姐做了什么?你现在都不和姐姐说心里话了。有时面对着你,就像面对着一个外人。”
“姐姐真的关心我吗?”谢元娘驻足,回头看她。
神情无比认真,看的谢文惠心虚的差一点就避开她看过来的目光。
“为什么不是真的?我们不是姐妹吗?”谢文惠反问。
回话时,她能感受到自己加愉快的心跳。
谢元娘不说话,沉默了半响,噗嗤的笑了,“我逗姐姐呢,姐姐这么紧张做什么。”
谢文惠羞恼的瞪过去,“元娘,你怎么能吓姐姐?”
“姐姐不觉得这样有趣吗?”谢元娘笑盈盈的走过去,亲近的挽过她的胳膊,挟着她一同往院门那走,“姐姐也说了,咱们是姐妹,我知道姐姐不会和我计较。”
“你呀你。”谢文惠戳她的额头,“这些日子任府与董府订了亲事,以往你与任姑娘常走动,母亲那边不高兴,给任府准备的贺礼也不会准备,我到时会让刘妈妈准备,你有什么带给任姑娘的也回去准备一下,让人送到刘妈妈那就行。”
“是任大哥的喜事,给任妹妹送东西也说不过去,还是算了吧。”谢元娘笑了笑。
已经到了院子的门口,姐妹两个这才分开。
回到各自的院子之后,谢文惠脸色就沉了下来,不过立马就又笑了,不管怎么说,如今她与任董两家也算是结下了善缘,等过些日子平静一下,她便可以寻机会给董适递贴子去董府做客,总会找到刘将军平复的蛛丝马迹。
————
一处茶楼里,马尚约了任显宏,任显宏独自来的。
两人相对而坐,谁也没有开口。
一盏茶的功夫,马尚抬眸,看他,“还没有恭喜任兄。”
“多谢。”任显宏看着手中的茶,并不多语。
“春闱的日子定在了六月初,这次还要与任兄一同入考场了。”
任显宏不语,马尚继续道,“我已经和府中父母说起,待春闱过后,家母便会去谢府提亲。”
任显宏终于抬起头,两人目光在半空中相撞,良久,他才道,“我在这里先恭喜马兄了。”
“谢姑娘值得被人珍惜。”马尚片向窗外,听到任府与董府的事,他很气愤,同时又很高兴。
他知道这不是君子所为,但是想到谢二姑娘,他总的心里涌出来的欢喜不是假的。
只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知道谢二姑娘与任显宏之间的事,他欣赏任显宏,他的秉性也让他做事光明磊落,哪怕去争取,也要事先挑明。
事后,两人在茶楼分开,任显宏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他知道在决定放手那一刻,就会等到这些。
可不知为何,心还是忍不住失望,又空空的。
与此同时,郭府那边郭客也让人往边关送了信,他的信没有送出去多久,郭夫人身边的嬷嬷便来了,郭客笑嘻嘻的跟着去了正院。
哪知一进去,迎面就有东西扔过来,他习惯性的身子轻轻一躲,就避开了。
啪的一声。
他回头看,是一只杯子落在了地上。
郭客不以为意,笑嘻嘻的靠过去,“母亲这是怎么了?儿子有错只管骂就是了,何必动怒伤了自己的身子呢。”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