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惠望着窗外盛开的木棉花,脑子飞快的转着,谢元娘去铺子,小爵爷也去了,是巧合?还是一同去的?两个人又是两联系到一起的?
言心看了眼主子,又道,“姑娘,奴婢回来的路上,正巧遇到杨侍郎府的二姑娘,杨二姑娘看着心情不怎么好,一边走一边骂二姑娘是狐狸精,到处勾引男人。”
见姑娘看过来,言心心跳加快,“奴婢觉得这事不对,便又去了那间首饰铺子,铺子关门了,不过隔壁的铺子却知道,似乎是之前有人想买首饰起了争执,还说王掌柜的太死板,早晚要得罪人。”
谢文惠眼睛慢慢眯起来。
前世她就认得王掌柜,是个很讲规矩与诚信的女人,不畏惧权贵,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也让权贵高看一眼,才让她的铺子及首饰入了权贵世家的眼。
“奴婢猜着,能不能是杨二姑娘与咱们二姑娘起了争执,当时小爵爷又在?”言心大胆的道出自己的猜测,“至于二姑娘是如何去了铺子,这个奴婢没打听出来。”
谢文惠笑了,“你分析的很对。不错,日后把事交给你办我也不放心。”一边从身边的抽屉里掏出个荷包来,“拿去吧,从买菜婆子那里打探消息,总不能让你掏腰包。”
谢元娘会去铺子,是不是蒋才邀请的?
有了几次经验,言心也没有再推词,接过了荷包。
“你去打听一下看看大公子给青山院那边写的信里说了什么。”谢文惠挥才让人退下前又交代了一句。
言心退下后,谢文惠才看向进来的宝枝,“静安居那边怎么样了?”
“奴婢打听到那笔墨铺子是舅夫人给二姑娘的,便是夫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宝枝垂头回道。
谢文惠神色大变,“是舅母给她的铺子?”
宝枝不敢抬头,“是。”
谢文惠咬紧下唇,眼里迸发出嫉恨的目光来,凭什么好事都是谢元娘的?前世也是如此,哪怕谢元娘做出丢人的事情,仍旧那般关心她。
重生回来,仍旧是谢元娘被人捧着宠着。
老天爷让她重生一回,难不成还要再活在谢元娘的阴影之下吗?
谢文惠想到前世任显宏与蒋才都不错,谢元娘到是好命,与这两个人都有了交往。
任显宏吗?
谢文惠可记得前世任显宏忠情董适,算算日子,等春闱过后,两家也就要订亲了,谢文惠觉得她到是可以从董适的身上下手,这样将来与任家的关系也就近了。
这样想来,她也算是压过了谢元娘一头。
终于有了件好事,谢文惠的心情好了许多,一旁的宝枝也感觉到主子心情好了,暗松口气,可心里却明白主子这些日子性格变化太大,总是让人忍不住害怕,又猜不透主子要做什么。
谢休德报了平安回来,谢父回来之后听说也很高兴,还特意多留离子在书房里说了会儿话,吃晚饭的时候也就晚了,孔氏带着两个女儿等着,菜热了两遍才看人回来。
她不瞒道,“听说人还要呆几天才走,你又何必急着现在就问。”
谢父笑了不提这个,只提起伯爵府寿辰的事,“鸣哥那边我带着去男子那边,你带着元娘和惠姐去女眷那边,小爵爷性子随性,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乱子来,两个人就都带在身边。”
孔氏知道他不爱提那事,便也没有提,不过心气不顺,眸子一转,又道,“二弟妹那边没有收到伯爵府送来的贴子,我要不要带着玉姐一同去?玉姐年岁也不少了,该见识一下了。可惜二弟妹的出身,平日里能参加的宴会也不多。”
谢父笑道,“我代志恒先谢谢你了,夫人想的不错,便带玉姐一同去吧,明日也让玉姐准备一下,还有去宴会要穿的衣衫,二房条件不好,给元娘及惠姐做的时候,给玉姐也做几身。”
她就说带人去,眼下连衣衫都送上了。
到底是自己质气惹出来的,孔氏只能笑着应下,谢父今日的心情很好,多喝了几杯,饭后也让两个女儿早早休息,自顾去了里间。
孔氏不敢发火,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第二天还要让刘妈妈去库房里取了布料送到二房让玉姐做衣衫,又说了去伯爵府参加宴会的事。
第201章 伯爵府宴会1(纸条)
原以为二房那边会感恩戴德,却不想刘妈妈拿着布料又回来了。
“奴婢到那时见到了三姑娘,三姑娘说要在府中陪二夫人,多谢夫人的好意,布料也用不上,便让奴婢一同带了回来。”刘妈妈回着话。
孔氏嗤笑,“空长志气,她最好一辈子都这般有志气求不到我身上来。”
又挥手让刘妈妈将布料收起来,“不要也舍了,不识抬举的东西。”
刘妈妈帮着解释,“二夫人这些年还一直敬重夫人,三姑娘年岁小,奴婢刚过去时没有看到二夫人,这也是三姑娘自行做的主。”
“小的没学好,是大的没教好,你也不必帮她解释,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庶出懂得什么,我还不会和一个庶出生出来的东西计较。”孔氏嘴上说不计较,可说的话句句难以入耳,刘妈妈知道夫人这是把人记恨上了。
二房那边,阮氏才听了身边的嬷嬷说起这事,不赞同的看着一旁低头玩着手里帕子的女儿,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儿子春闱参加到一半就走了,女儿心里有着气,她总不能再逼女儿低头,万一再像儿子一般,她也不用活了。
这事谢元娘听说了,对于玉姐这样的作派却能理解,不是这样的性子,前世也不会做出杀人的举动来。
谢文惠听了却担忧,想了想还是去了二房一趟,先是问侯了阮氏的病情,等玉姐送她出来时,才拉着玉姐说话。
“你心里可是在记恨你大伯母?”
“大姐,我没有。”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如今和大姐姐也要生分吗?”谢文惠思及谢元娘说过的话,终是不想两房之间疏远了,“母亲那边一向嘴硬心软,谢府两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家人,最亲的也是咱们,大哥的事我也听说一些,眼下已经发生了又改变不了,大姐姐在这边给你赔不是了,你莫记恨你大伯母。”
玉姐摇摇头,“大姐姐,我真的没有生气。这事不怪大伯母,大哥原要就喜武不喜文,只是为了父亲母亲才一直没有说出来,如今离开,也不过是他能理所当然开口的理由,怎么能怪大伯母呢。”
谢文惠握着她的手,“我知道咱们玉姐最明白事理,也多谢你能这样想,大姐姐心里都记着呢。”
玉姐脸微微一红,把人送到了小园子里,看着人过了角门,这才转身回去。
谢文惠又去了静安居,提起了刚从二房回来的事,她忍不住劝道,“父亲与二叔是亲兄弟,打虎还要亲兄弟,母亲便是看不惯二叔,面上也别太伤人。不说旁的,只不能让父亲寒了心。”
最后一句话,堵住了孔氏要为反驳的话,她不在乎旁的,却在乎丈夫的态度,“这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