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春羞红了脸,“二哥,小爵爷拒绝便算了。”
心下却骂蒋才给脸不要脸。
孔澄及顾庭之是客,自是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贾府丢脸,他们这些做客的,也有些尴尬。
砚姐见的都是知礼的大家公子,这般嚣张的小爵爷来了金陵已见了两次,心下也忍不住被震撼到。
“年轻人一定要吃苦,你们打小就苦读诗书,无非为了将来能考取个好功名,却不知小爷我也是从最底层一步步走上来,辛苦长到十六岁才继承了我祖父的爵位。”明明是继承祖业的二世祖,偏把自己说成是努力上进的好少年。
蒋才浑不觉自己说的话有多不要脸,底气十足又强悍,“知道你们看不惯小爷,小爷也看不惯你们。小爷一惯认死理,更明白忍一时得寸进尺,退一步变本加厉。今日你贾侯府敢撞小爷的船,小爷也不多计较,只撞回去便算扯平了。”
众人还没有搞明白这小霸王要做什么,听到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脸色才大变,不等贾乘舟反驳出声,一股强大的力道撞的船身猛烈的摇晃起来,船上的桌椅是固定上的,可是人却是活的,船又向一侧猛的倾斜过去,便是早有准备的谢元娘整个身子也飞了出去。
耳朵一片尖叫嘈杂声,外面还能听到对面船上传来蒋才的大笑声,谢元娘紧闭双目恨不能掐死蒋才那厮,果真是恶霸,谁惹了谁遭殃。
“小心。”声音乍起,谢元娘料想中的船板的硬物没有传来,到是落入了一处柔软的肉垫内,她猛的睁开眼睛,顾庭之那张放大的脸就映入眼底,两人脸离的太近,近到顾庭之能看到谢元娘稚嫩脸颊上的绒毛。
上辈子两人在房床上折腾的时候,顾庭之便是这样看着她,过去的一幕幕像潮水一样瞬间涌进谢元娘的脑子。
船身还在剧烈的晃动,不及她推开身前的人,两人的唇就若有若无的擦过彼此,顾庭之整个身子僵硬住,那软而嫩的触感,是生平从未感受过的,还有淡淡的栀子花香在鼻间飘过,怀里的身子猛烈的推开他,他才忆起刚刚抱住的身子有多软,软而无骨,活色生香四字乍然跳入脑子。
船上乱成了一团,各人自顾不暇,身子在船里撞来撞去,又哪里会有人去注意这个,谢元娘推开顾庭之后,便滚到一旁,双手紧紧抱住桌腿,脑子仍旧一片空白,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顾庭之那厮占了她便宜,就火大的头顶冒烟,直至整只船慢慢的平静下来,也忘记了起来。
蒋小霸王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光天化日之下撞侯府的船,外面肃静成一片,哪有人敢凑上前来,便是看热闹也只偷偷的将惊呼声压回去。
“哈哈哈,贾二,以后记住遇到小爷远着点走,小爷今日就先放过你。”蒋才的大笑声,随着船驶离,而越来越小,慢慢的到听不到。
船舱里面,贾春第一个哭出声来,“二哥。”
这也太欺负人了。
贾春一向高傲惯的主,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偏对方是金陵一霸又惹不得,想到刚刚她还在谢府及孔家女眷面前摆架子,现在外面装的面子都被撕下来了,太丢人。
贾乘舟先跑过去将妹妹扶起来,打量人没什么事,只是发髻和衣服都零乱了,贾乘舟安了心,又有客人在,也不能多安抚妹妹,只拍了拍她的手,又叫了丫头过来扶着,过去慰问孔澄及顾庭之,加上三个女眷。
第58章 识才会5(路不相识潜力股)
船撞的厉害,众人又没有一点的准备,不过好在除了衣衫凌乱些,到也没有受伤,贾乘舟原本好意,结果今日在外人面前,却丢了这么大一个脸。
“实在对不住,让孔世兄笑话了。”他与顾庭之打小就认识,到也不必如此客气。
“这怎么能怪贾兄。”孔澄之前也看过了三位妹妹,见三人都没事,贾乘舟又过来,也就攀谈起来。
顾庭之一向沉默的性子,此时衣衫已理好,到和平日之前没什么两样,他站在那不说话,众人也不会多想,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还在为刚刚的一幕震撼着。
“二爷,船漏水了,还是先靠岸吧。”外面有下人禀报。
谢元娘听了却暗松口气,她垂着眸子,虽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顾庭之在看她,心下窝火,这厮就不怕人误会吗?
今日真是多事之秋,贾乘舟只觉得一辈子的人今日都丢光了,忙安排船靠崖岸,贾春发髻衣衫凌乱,也不好再在外面走动,戴上纱罩由下人护送着回侯府,贾乘舟也要回去说明此事,顾庭之也一同告辞,一行人这才散了。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孔澄都觉得今日有些不顺,又不想让三个妹妹扫兴,毕竟这样的机会难得,心下也在犹豫着是回府还是继续逛。
谢文惠可没有错过刚刚顾庭之临走时,扫向谢元娘的眼神,里面的深意竟让人猜不透是何种神情。
她沉思,听到砚姐说话才抬起头来,“表姐,我想回府。”
砚姐刚刚在船上摔倒之后,浑身就有些疼,只是当着外人的面,她不好多说。
此时上岸,众人又分开了,她才轻声开口。
谢文惠还想去状元楼看看,上辈子谢元娘在杏花宴丢脸,识才会没有来,她自然也不好一个人出来,到底是错过了,事后听人说状元楼那晚位位高权重、又是单身金贵的顾次辅竟然去猜题,风头最后盖过了族学辩论会的精彩。
她听小丫头说起,也知其中几题,甚至还琢磨了一番时日,今日晚上出来时,她也是有去状元楼试一试,即便不能与顾次辅齐名,能压过其他贵女那也是出彩的。
“表姐?”砚姐见她不说话,便又轻轻的唤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又道,“我带几个护卫回去便行,表姐不必同我一起回去。”
谢文惠听她主动提出来,松了口气,面上还要虚与委蛇的客套了几句,“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还是我陪你一起回去吧,识才会虽难得举动,再过三年还是能看到的。”
街上的人很多,两人就站在一起交谈,前面的谢元娘和孔澄自是听不到,砚姐是精明之人,听出了大表姐话里的用意,自然推拒谢文惠与她一起回去。
两个人的动静,引起了孔澄的注意力,他看过来,“出了何事?”
“四哥,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你陪两位表姐在逛一逛吧。”砚姐主动开口。
“表哥先送表妹回去,再来与我们汇合吧。”谢元娘记得上辈子听说识才会有女子被绑架的,自是不放心砚姐一个人回去。
孔澄也不想坏了大家的兴致,元娘的提议孔澄也知道推拒不了,最后只会让众人一起回去,便留了护卫在,带着砚姐先回府,分开时谢文惠又约好了在状元楼那里碰面,四个人出门,又走了两个,最后只剩下姐妹两个。
“姐姐,咱们也往正街那走吧。”状元楼便在正街那里。
谢文惠无异议,街道上卖各种东西的小摊位很多,不时还能看到一处有杂耍的,谢文惠满脑子回忆着状元楼要出的题目,看到谢元娘走走停停便有些不耐烦。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见还没有走多远,谢文惠的性子也被磨光了,她强忍着烦燥,面上和气道,“元娘,我看前面有茶楼,我去那里等你,你喜欢这些,便在这多看一会儿。”
谢元娘正看着花灯上的谜语,听了姐姐的话,头也没回的挥挥手说知道了,谢文惠便留了一半的家丁,带着另一半的人往前去了。
各式各样的花灯让人看花了眼,可有一盏花灯却最惹人瞩目,高高的挂在上面,一眼望去你便被它迷了眼,眼里再也没有其他的花灯。
这花灯也不是有多出彩,只不过是与那些款式复杂的花灯比起来,这个很简洁,单一的蓝色纸折成沟壑一样的灯体,下面坠了件绿色的吉祥结,下面是红色的穗子,同样灯体上面也是绿色的吉祥结,长长的灯线挂在一枝梅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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