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征北军抵达盛京。
沈十三率领征北军回京郊兵营,便带严天罡梁正等一干副将入宫向皇帝复命述职。
此一战平定匈奴,对大秦来说不算是一场硬仗,相比以往战事,此战相对轻松,所以皇帝一早听闻征北军班师,却没有出城迎接天子之师回朝。
沈十三等人下马谢鞍,入宫觐见皇帝。
沈十三没交代江柔的去处,一众对他私事略知一二的将领也同他卸甲进宫,京郊兵营里就只剩下了几个官职不大不小的武将。
没人敢过问江柔的去处。
jūn_duì大胜得归,离开故土许久,一朝得回乡里,情绪难免高昂激动,一时也没人想得起jūn_duì里还有个女人无处可去。
季修然虽然是个官阶不大的军医,但由于他有一个做丞相的爹,宫里头还有一个做贵妃的姐姐,身份相对特殊,回了盛京,沈十三只要没明说把他拘禁在兵营里,他就是自由的,想呆在兵营里就呆在兵营里,想回家就回家,想进宫就进宫。
回城时,季修然原本想直接回家,但一想,觉得一个人搞特殊很容易被抓典型,于是跟着征北军一同先回兵营。
沈十三一走,他就收拾包袱准备回家。
好男儿志在四方,可精忠报国也不妨碍他恋家,沈十三刚一没影子,季修然就牵着小红马挎着小包袱出了兵营。
在路上看到了一个人坐在树下的江柔。
她盘腿坐在兵营外围的一颗歪脖子老树下。
老树的表面已经干枯起皮,树根大面积的敞在地面上,根茎被来回踩踏得坏死,树干得不到土地的滋养,日复一日,一颗年成不小的老树渐渐走向生命的尽头,掉光了枝头上的绿叶,光秃秃的树冠驱逐了筑巢的鸟雀。
江柔就这样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同样孤独的老树下,看起来极尽凄凉和委屈。
沈十三走的时候没交代过如何安排她,军营里都是些大老粗,眨个眼的功夫就把她忘在脑后,压根儿不记得这里还有这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