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声音说:“谢谢你,我会记得你的好。”
说罢,我双手拽着几乎失去所有扣子的罩衫,护着自己的身体,狼狈地离开了五少的寓所。
坐在回程的出租车上,夜风从敞开的车窗吹进来,拂乱我的茫然。这几天我的辛苦奔波,苦心求索,我的受尽凌辱,终于得到了回报,晶莹的泪珠从我眼睛里潸然滑落,莫子谦,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五少停止了对千品国际股票的收购,这让高乐和蒋义全都惊讶不已。
然而,他们没有人知道,我在这背后做了什么,付出了多少。
“那花花大少,莫非是突然没了钱不成,怎么突然就不再收购了。”
高乐非常奇怪。
蒋义蹙了眉,“这还真是件奇怪的事。不过这样更好,免得他一人拿到太多股权,会对子谦的地位造成威胁。”
温逸如却在我夜晚电脑前写稿子的时候,来到我身后,她的手轻轻地落在我的肩上,“笑笑,是你帮了子谦吧?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一定是你去找了那五少,不然他不可能放弃收购股票。我代子谦谢谢你。”
我的肩头一僵,须臾却是回头对着温逸如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温逸如眼神复杂,握了握我的肩,“子谦会记得你的好。”
温逸如走了,我坐在电脑前,继续着我未成的稿件,然而我却莫名的想起了五少,他那愤怒而压抑的样子,这辈子我对不起五少,我欠他太多了。
莫子谦身体的各项指标渐渐稳定下来,除了还没有醒来,他的身体各项机能已经基本恢复,已经从监护室转了出来,医生说,他不一定会在哪天醒来,让我们要有信心,并且多跟他说说话。这样也许他会提前醒来。
警方依然派了人在暗处保护着,但我和qiángqiáng,以及莫子谦的父母和朋友却是可以进入的了。
我常带着qiángqiáng过去,小人儿坐在莫子谦的床边,给他讲故事,讲yòu儿园里的趣事,还把自己新近画的画拿给莫子谦看,仅管他根本没有睁过眼。
“爸爸,你快点醒过来吧,qiángqiáng好想吃你做的东坡rou呢,妈妈也会做东坡rou了,但妈妈做的跟爸爸做的味道不一样,妈妈做的是妈妈的味道,爸爸做的有爸爸的味道……”
qiángqiáng认认真真地跟莫子谦说着话,我的眼泪却无声地流下来。
想起在温哥华的街头,我带着qiángqiáng挨着家的饭店找东坡rou,却没有一家饭店能做。
最后,是莫子谦给了饭店老板一笔钱,自己亲自去后厨做了一碗东坡rou,又化身成大公jī的模样,端给qiángqiáng吃。还让qiángqiáng坐在他的肩头,在饭店的门外玩飞飞。
春节的时候,他化身成孙悟空,跟qiángqiáng一起喂鸽子,让qiángqiáng感受到了有父亲陪伴的快乐。
仅管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莫子谦,qiángqiáng却是感觉到了。他知道自己一直没有被父亲遗忘。
还有元宵节的灯会,莫子谦戴着猴子面具让qiángqiáng猜灯迷,猜灯迷只是幌子,他只是在千方百计的找机会亲近qiángqiáng而已。
原来他一直没有忘记过qiángqiáng,也没有停止过对qiángqiáng的关心和爱护,是我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甚至还不如qiángqiáng的感觉敏锐,从未曾察觉过他的存在。
莫城和吴娟进来了,我忙转过头去,将眼泪擦干。
吴娟见到我和qiángqiáng,立刻便冷了一张脸,只有莫城,一脸慈爱地将qiángqiáng抱了起来。问他最近在yòu儿园里都学了什么,有没有想爷爷。
qiángqiáng都一一答了。
吴娟始终在一旁拉着一张脸,直到我带着qiángqiáng离开。
温逸如只去探望过莫子谦有数的几次,我知道她在默守着一个约定,当初她把襁褓中的莫子谦交给吴娟的时候曾发过誓,今生不会见莫子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