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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美貌就够了/系统的真香日常 第6节

带他进来的学生和坐在办公桌后看起来有些严肃的老师说明了一下情况就走出去了,顺便还带上了门。

“时鱼同学坐吧。”那个老师指着房间里放着的一把小凳子说,声音听上去也还算温和,但时鱼还是有一种坐老虎凳的感觉。

“是这样的,我们前几天收到了一份举报信,举报你的作风问题。但我们校方也不能偏听偏信,因此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信就放在时鱼的座位旁,时鱼打开那封信,虽然信纸上没有署名,但时鱼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赵礼写的。信上只是说他好逸恶劳,没说他和他叔的事情,这让他松了口气。至于信上提到的那些模糊不清暗示他私生活不好的字句他才不理会也不会去承认。

那位老师也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听时鱼说完就把他放回去了,并说明开学后可能还会有老师去验证他所说的话。

陈建民独自在门外等得心焦,却只看到那个领鱼儿进去的学生出来。

“刚刚那个进去的人犯什么事了,让江一止亲自接见?”门口等着的同学似乎是和那人认识的,陈建民听到他们似乎在聊时鱼,连忙凝神去听。

“听说是有人举报,说是作风问题。”

“看上去长得干干净净,挺乖的啊。”

“这谁能知道呢?”

陈建民听到他们那么议论鱼儿都快心疼死了,想冲上去反驳他们,又怕再学校里给鱼儿惹上麻烦,等先出来的那人走远了,握紧的拳头都没松开。

好在时鱼没过多久就出来了,看上去也没受什么委屈,但陈建民还是不放心地紧紧抓住了时鱼的手。

时鱼感受到握住自己的手带着些s-hi意,是刚刚捏拳的时候出的汗,松开手的时候,时鱼还瞥到了陈建民掌心陷进去的指甲印。

因为报道的时候出的意外,时鱼和陈建民都没了在学校里继续逛下去的心情,早早的回了家。

报道的时候出的事情让陈建民一直惴惴不安,他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任凭时鱼怎么安慰他没有事情都放不下心来。

学校里没有强制要求住宿,时鱼自然选择了回家住。

刚开学的那几天,陈建民还是不放心时鱼,抽了空自己悄悄跑到学校去看他。

陈建民没敢问人,就自己在偌大的一个学校里转悠,到中午的时候才在一个空教室看到了时鱼。

陈建民在教室外透过窗户看他,时鱼的面前摊着本书,一边还在旁边的笔记本上记录些什么。陈建民看了一会儿,确定时鱼不像是受到什么委屈的样子才离开。

后面几次,陈建民也都在同一个教室发现了时鱼,时鱼的身边依旧没有人,只有手中那本笔记本左侧的书页越来越厚,陈建民有些担心时鱼在学校里没有朋友,同时心中似乎又隐秘地觉得这样也很好。

第26章 农村汉子的小冤家(二十六)

开学后的第二个月,时鱼有一天突然在餐桌上和陈建民说起来。

“叔,学校里有一个十天的短期交流活动,我想要参加。”虽然还需要再经过报名选拔,但一想到可能要和叔分开十天时鱼就有些不舍得,可是那个活动又真的让他很心动。

“是什么活动?”开学这两个月,陈建民很少听到鱼儿说起学校的事情,偶尔问起来,也是含糊地说着都好,所以他才会那么不放心,甚至瞧瞧跑去学校看他。这次听到鱼儿主动说起这个活动,陈建民心中也很惊奇。

“是个去坛市外企参观的活动,会选拔院里的五个同学,由老师带队一起去。听说还有机会和国外的负责人直接对话。”说到这个活动,时鱼一下子就激动起来。

看到时鱼是真的很想参加这个活动,陈建民自然是鼓励他去的,还安慰鱼儿不要紧张,一定可以的。陈建民看不懂时鱼的那些外文书,但他知道时鱼一直有在很努力地学习,也是真心热爱这个专业。

为了这次报名准备,时鱼还特意把他之前正在翻译的手稿又重新整理誊抄了一遍。一周后,他果然被选拔进了交流团。

“叔,我真的被选中啦!!!”时鱼一进门就飞扑到陈建民怀里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新生里只选了我一个人呢,”晚饭后,时鱼仍旧没能平复下来他激动的心情,“我最近在尝试翻译一篇小说,我把我翻译的内容拿给老师看,老师就直接通过了。”

陈建民一边笑着听时鱼讲他面试时的情况,一边为他收拾出行的行李,这几天天气越来越冷了,厚衣服要带上;路上的吃的也不能少,就算吃不完,分给同去的老师和同学也是好的。

时鱼第一次独自处远门,虽然有老师同行,陈建民还是有些不放心,看到什么都想给时鱼带上,挑挑选选竟整出了两大箱,最后还是想着时鱼可能会拿不动,又只好从整好的的行李里再往外拿。

“叔,别整了,我不去坛市了。”

陈建民刚把行李缩减到一个行李箱,就看见时鱼失魂落魄地走进来,把书包往小沙发上一甩,瘫在沙发上,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陈建民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坐到时鱼的身边,“怎么了鱼儿,是活动取消了吗?”

时鱼转身抱住了陈建民,将脸狠狠地埋进了他的怀里,却一句话都不肯说。

陈建民手足无措地抱着时鱼,看着他抬起头时有些被闷红的鼻尖,看着他沉默的吃饭、上床。

第二天,时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和陈建民告别,然后去上学,只有还放在客厅的那只行李箱能证明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时鱼的这种状态让陈建民更加没法放心去南门出摊子,等中午的时候又一个人偷偷去了学校。

还没走到时鱼常待的那间空教室,陈建民就看到有三四个人围着一面墙不知在看什么,若是平时,陈建民肯定不会去凑这热闹,但偏巧他听见了其中一人提到什么赴坛市交流活动,这不就是鱼儿之前提的那个活动吗?

陈建民走上前去的时候,之前的那几个人正好散开,一行大字就迎面朝他扑了过来。

“84届英语系学生时鱼品行不端,作风不良,建议学校取消其参加赴坛市交流活动的资格。”

那行字下还签了几个学生的姓名,陈建民死死地盯着纸上的这行字,顾不上其他,一把把这张纸撕了下来,想到时鱼就是待在这样的学校里,受着这样的污蔑,心就像被揪了起来,他要立刻去那个教室,找到他的鱼儿。

教室里的时鱼仍旧坐在后门旁的位置,面前摊着一本书,看着这样平静的时鱼,陈建民的怒意也似乎被抚平,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加浓重的心疼,他的鱼儿那样好,却遭遇着这样的对待。

也许是陈建民的情绪透过玻璃窗感染到了教室里的时鱼,时鱼一偏头正好对上了陈建民眼中沉郁的悲痛,他叔都知道了,他正在为了自己而难过。

“叔,没关系的,只是一次活动,我会用事实来证明自己的。”无关任务,他从不后悔和陈建民在一起,这次的事,他会用自己的专业能力来为自己赢得资格。

后来时鱼又报名了两次其他的活动,结果都是被驳回,这也都是在意料之中的,其实那次院里的领导找过他谈话,说什么学校很认可他的能力,但是要考虑到其他学生的情绪,他现在才大一,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从那之后时鱼就像是对学校的活动失去了所有的兴趣,除了上课之外就是翻译他手上的那本书。

陈建民看着时鱼一天天的沉默,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在时鱼休息的时候陪陪他,带他去外面走走,散心。

时鱼其实就是憋着一股气,想做成功一件事让那些质疑他的人都瞧瞧,他知道陈建民是在关心他,而且他也的确太久没有放松了,正好城西路上新开了一条商业街,他就想着和陈建民一起去看看,但他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陈建民?”

时鱼和陈建民一齐扭头,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他明显的感受到自己身边的人在看到对方时的僵硬,那真是一个很美丽且时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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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的角落里坐着三个长相都不俗的客人,但旁观的人想必谁都想不到这三人里竟有一对恋人,一对mǔ_zǐ,一对前未婚夫妻,这样奇特的组合居然在离家千里的海城重会了。

他乡遇故音,三人却都没有丝毫激动的感觉,深深的尴尬弥漫在咖啡杯一圈一圈的搅动中。

“鱼儿,现在是在读大学吧,在哪个学校,说不定我还认识你的老师呢?”

二十多年未见,时玉华开口却很是亲厚的味道,但总归不似一对mǔ_zǐ,倒像是不得不招待的老家亲戚。

原主对她可能有恨有期待,但时鱼实在对她谈不上什么感情,真的要说有什么的话,就是她曾经和陈建民的关系让他觉得有点膈应,依着对长辈的语气回答道,“在f大的英语系。”

“那我还真有认识的人,说起来我们公司有好几个员工还是你的学长学姐呢。”说着时玉华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德浦公司海市分公司总经理,这家外企时鱼听说过,和他们院系也的确有合作,却没有想到主管海市地区的竟是他这副身体的亲生母亲。

除了最开始时的招呼,后面时玉华一直只和时鱼交流,但目光却时常在沉默的陈建民和时鱼之间扫过,时鱼直觉时玉华看出了他和陈建民的关系。

杯里的咖啡早就已经冰凉,对话也走到了尽头,陈建民起身去付了帐,时玉华看到他的动作,默默停下了打开手包的动作。

在走出店门的时候,一直没有和陈建民对话的时玉华却出声喊住了陈建民,“鱼儿,我和你陈叔叔还有些话要说,你在旁边等一下好不好?”

时鱼心中对他们将要说的事情在意的不行,偏头看了一眼陈建民,却还是选择又向前走了几步,留给他们两人空间。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恨当年的事情,但是时鱼是无辜的,我不希望你把这段复杂的纠葛强加在他的身上。”

“如果你要说的只是这些的,那没有必要了。”陈建民没有办法忍受别人这样诋毁他和鱼儿之间的感情。

“好,我也愿意相信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但你的这份喜欢能带给他什么呢?“时玉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很感激你当年愿意解除婚约,曾经我和你不是一路人,如今你和时鱼也不会是,我希望你也能放过他。”

陈建民干脆地转身就走,他只是因为她是鱼儿的母亲才愿意听她说这几句话,现在他觉得没必要了,他的鱼儿还在一旁等他,他们还要一起回家。

“他才二十!你真的能给他想要的东西吗?”

陈建民的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直到能够拉住时鱼的手。

“叔,我只要你,别的都不重要。”最后那句话时鱼也听到了,他忍不住反驳,好让他家这个容易多想的男人放心。

大概是受了时玉华的刺激,时鱼暂时放下了正在翻译的小说,变得更粘陈建民了,誓要用行动证明他只要他叔就够了。

陈建民也乐见时鱼的这种反应,出摊都带着时鱼,压下心中自见过时玉华起就隐隐的不安,一时间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在小饭馆里的日子。

因为平日里还要回家照顾鱼儿,即使夜间的生意更好陈建民也是早早回家的,现在时鱼突然起了兴致,主动要求周末的时候把夜宵生意也做了,陈建民对着时鱼自然说好,不过顾及着时鱼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最迟到十点半,不管时鱼说什么都收摊回家。

有一次他们还遇上了城管突击检查,两人推着小车一路狂奔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好不容易身后没了人影,抬头看见对方喘着粗气的样子,同时笑出了声。陈建民就在巷子里又把摊子给支了起来,给时鱼和自己都下了碗卤r_ou_面,两人就在路灯下吃着这碗具有纪念意义的热汤面,心中的那些郁结和不痛快似乎也随着热气升腾,消散了。

不过时鱼能陪陈建民出摊的机会毕竟不多,手头上的翻译不能停,两人都尽量挤出时间来好陪陪对方,即使劳累,睡前的一个吻也总能荡清一天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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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又有了一个对外的交流活动,据说还能外派到国外去,院里的同学为了那仅有的一个名额都快争疯了,时鱼却仍专注于自己的翻译,没有人给他布置这项任务,他却花了几乎一年半所有的空余时间来做这件事情,如今这本翻译终于快完成了。

而同一时间,时玉华找上了正在摆摊的陈建民。

“我们需要聊一聊,聊聊我的儿子时鱼。”说着扫视了一圈周围乱糟糟的环境,“不介意换个地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个小剧场吧。

时鱼:叔,别闹我了...我要去学习了。

陈建民:好,叔也陪鱼儿一起学习。

时鱼:叔要学什么啊?

陈建民:养鱼。

时鱼:!!!叔,你撩我。

陈建民:嗯?你柳叔叔前段时间承包了一个鱼塘,让我去管,我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对了,鱼儿,你想吃什么?叔去进鱼苗。

时鱼:(好气哟)我吃我自己。

第27章 农村汉子的小冤家(二十七)

陈建民本以为时玉华会找个咖啡店什么的, 没想到他们要去的地方居然是时鱼的学校。

“这二十几年我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 这是我的错。但是我也请你想一想我当初要是留在陈家村现在会是什么生活。做一个没文化的村妇,生一窝娃,照顾一家子人。”时玉华似是漫无目的地和陈建民话起了家常。

“但是我成功了, 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证明我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觉察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激动,时玉华抚了下耳边落下的一缕头发,目光直直地望向陈建民,“命运让我又见到了我的儿子,我能给他一份光明的未来, 而他现在听你的。”

陈建民明白了时玉华的目的, 却问了一句似乎与此无关的话, “你有想过回去找他吗?无论是过去的二十年, 还是可能的以后。”她欠鱼儿这个回答二十年了,即使对时玉华的品性早已不报有幻想, 陈建民还是希望她的心里能念着点鱼儿,能给予鱼儿那么一点真正的母爱。

可是这个问题时玉华没法回答,陈建民看她的反应也早已明了,“若是鱼儿还是小山村里的一个皮孩子, 你怕是不会想起他吧。那么你现在又是看重了鱼儿的什么?”

“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一块美玉在自己手里蒙尘吗?他的将来能走得比我更远了!”即使她曾经有错,难道她现在不是正在弥补嘛?

“看到那些学生了嘛?他们都在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努力, 而鱼儿他本可以轻而易举获得的成功, 就因为和你的关系变得遥遥无期。上次鱼儿名额被取消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时玉华觉得自己没有错, 她只是在为她的儿子规划一份他应该拥有的未来。

周围经过的学生偶尔会偏头去看这两个与校园格格不入的人, 两人隔得很远,突然卷起的一阵风带走了他们的对话,一时无语。

“这些话你应该对鱼儿去说,该让他自己做决定,无论鱼儿选择什么我都会支持他的。”说出最后的这句话,陈建民就知道自己动摇了,他害怕自己真的在耽误鱼儿,怕自己害了他。

“年轻人总是把一时的爱情看得比什么都重,但你比他年长许多,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你就应该替他负起这份责任,不要让他将来恨你。”

身不正,影子斜,原来其他人都是这样看待他和鱼儿之间的感情的吗?时玉华一眼就看出的事情,之间在陈家村是不是也有很多人私下议论?不,他们自以为知道的更多,那些话也只会更难听吧。他对鱼儿的爱原来真的已经变成了鱼儿的拖累了吗?

“我不要求你现在就离开他,最近他们学校里会有一个活动,是我们公司承办的,只要你能说服鱼儿去报名,我就能让他堂堂正正地去参加。记住,截止的时间是下个月的十五号,我这也是在为了他好。”

————————————————

时鱼正在上课,突然系统提示他任务进度到了九十五,自从他和陈建民搬到海市来之后,进度就一直停在九十了,这个时间他叔应该正在出摊,这是突然又想到他的好了嘛?

心里想着陈建民,时鱼下课后没有自习,而是直接去了他常出摊的地方,想给他一个惊喜,然而时鱼到了那里,却发现那里站着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卖饺子的人。

“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早上来找你叔,你叔跟她走啦。”一旁的摊主见过时鱼几次,看他在那着急就出声提醒了他。

时玉华又来找他叔做什么?时鱼和那个摊主道过谢,赶紧跑回家。

打开门的时候,屋里亮着的灯让时鱼稍稍放下了心,时鱼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样子在厨房找到了陈建民。

“叔,你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不努力赚钱,可养活不了我这张嘴哦。”

陈建民感受到腰间环上的力量,擦干手上的水,揉了揉那颗脑袋,“为了提前回来做几道好吃的喂饱你啊,今天没在学校自习?”

“我和叔心有灵犀,也想叔了,就早点回来了呗。”说着,时鱼还用脸蹭了几下陈建民的掌心。

“快去把包放下吧,马上就能吃饭了。”

时鱼抬起头,在陈建民的脸上响亮地吧唧了一下,才在陈建民的催促声里出了厨房。

晚饭的确很丰盛,每道菜都是时鱼爱吃的,时鱼特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让陈建民讲他出摊时碰上的什么有趣事,然而直到睡前,两个人拥抱着躺在同一张床上,陈建民都没提及今天时玉华去找他了。

时鱼心里藏着事,翻译的效率反而比之前更高了,最后剩下的章节也在这周翻译完成,一年半的心血马上就要有了成果,时鱼已经幻想着出书后狠狠打脸之前看不起他的人,拿稿费给他叔买间店,好让他不必每天风吹日晒,还要躲着城管的检查。

他回家的时候就忍不住和陈建民分享这一切,没想到那天睡前的时候陈建民突然问他,“鱼儿,你们学校最近是又有一个交流的活动吗?”

“嗯?叔你怎么知道。是有一个活动啦,不过我没打算参加,“时鱼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也不会选我。”

“那,鱼儿想去那个活动吗?”听到后面半句话,陈建民轻抚时鱼的动作一顿。

“那个活动是蛮好的,听说还能出国,但是要出去整整三个月呐,叔难道舍得和我分开那么久吗?”时鱼翻身滚到了陈建民的身上,夸张地用手指比划着三的数字。

时鱼赖在陈建民身上,磨蹭了许久,最后把自己折腾累了,索性就趴在陈建民身上睡了,即将成书的喜悦,和躺在心爱之人身上的满足让他睡得格外香甜。

然而在他身下的人却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他真的要放手吗?

第二天,时鱼依依不舍地和陈建民分别,上学的路上,想起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陈建民还紧紧怀抱着自己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微笑,连抱着翻译的手稿去找老师的时候心中都还带着轻松。

老师对他的成果表现出了极大的重视,答应他马上就会联系出版商,一切都很顺利。自从他不再报名任何活动之后,他的同学也渐渐不再对他表现出敌意,不过他也不想再维持这份塑料同学情就是了。

今天最后一节课被安排在四到六点,冬日天黑的快,再加上今天天气也不好,因此时鱼出教室的时候天已经快全黑了,但是他却惊喜地发现了来学校接他的陈建民。

“叔!你怎么来啦?”时鱼习惯性地就想飞扑过去,却被陈建民挡在了一步之外。

“好多人看着呢。”不过却抓过了时鱼的双手,稍微捂暖一点,就给他带上了手套,然后是帽子、围巾,“先回家去。”

“那回到家里是不是就我们两个人啦。”时鱼笑嘻嘻地凑上去,视线瞥到了陈建民身后那堵墙上贴着的通知,是关于那个活动的报名。时鱼突然想到昨天晚上陈建民看似不经意的提起,心里咯噔了一下,就听到陈建民开口说。

“鱼儿,我刚刚等你的时候听到挺多人在聊那个活动的,要是真的不错的话,你要不去试试?”也许是因为冻得,这句话被陈建民说得断断续续的,让人分辨不出其中的真意。

“只有一个名额,好多人抢着呢,今天已经十一号了,我再准备也来不及了啊。”时鱼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着,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鱼儿那么厉害,说不定就成功了——”

原本走在陈建民身边的时鱼突然停了下来,打断了陈建民的话,“叔想让我去报名这个活动是吗,还是,叔想赶我走了?”

“不是的,叔只是希望鱼儿能够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叔可以等你。”时鱼的话深深地刺痛了陈建民,他曾经说过只要鱼儿不走,他就愿意一直陪着他,可他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呢?

“好,如果这是叔希望的,那么我会去报名,也希望叔能记得自己说的。”

之后的一切顺利得就好像有人在推动一样,报名参加,成功被选中,在质疑的声音冒出来之前,翻译出书,将所有不和谐的因素都压了下去,一时间时鱼在学校里的风头无二,所有人似乎在一夜间都发现了时鱼身上的亮点。

但其实,这并不是时鱼所愿的,签证下来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要快很多,家里的气氛也越来越沉重。

“叔,一定要记得想我。”时鱼按住了陈建民帮他整理行李的手。

从消息下来的那一刻,陈建民就开始替鱼儿整理行李了,整了十几天,行李好像整不完似的,可终究,这时间还是有个尽头。

时玉华之前又去找过陈建民一次,说是为了感谢他的选择。

“我知道你最近想开一家食品店,我会帮你办好食品安全证和营业证的。”

呵,她站在什么立场说出感谢的话?倘若鱼儿不在他身边了,他开那家店又有什么意义呢?

最后将所有的东西都理了一遍,盖上箱子,明天鱼儿就要离开了。

最后一夜,两人像是要弥补之后错过的所有日夜,亲吻的动作逐渐变得凶狠起来,时鱼像一个溺水的人,只有紧紧地攀着陈建民,才能避免沉沦,偶然抬头,看见同样情动不已的陈建民。

时鱼在亲吻的间隙艰难地腾出手来扯开自己的衣服,然后再去扯对方的衣服,他想要在今晚,完完全全地将自己交给他叔。

“不,鱼儿,”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的战栗让陈建民清醒了一瞬,也就是这一瞬,他推开了时鱼,“明早还要赶飞机,睡吧。”

突然的喊停,冷却下来的不只是两人的身体,还有那颗心。这生硬的理由,时鱼都不忍心去说破。叔到底在想些什么?以为不到最后一步,就还能随时放他走,就可以在将来把过错都扛在自己身上,而他时鱼还干干净净吗?不可能!他已经离不开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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