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明显的变化让易秋确认底下那人许久没说过话，刚才是这么久来第一次说话。

易秋仰着头，两只腿摇晃着，如同耍赖的少年。

“轻声细语的态度不好嘛，莫非要我张口闭口屎尿屁啊。”

易秋忽地俯身，直视那一对眼睛，笑着说：“话说，小姑娘你谁啊，知不知道私闯城堡是犯法的。”

“嘿。”一道怪异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小姑娘？两百多年了，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我。”

易秋差点没忍住笑了起来，他抚平胸膛，抿着嘴角，大大咧咧地说：

“你不就是个小姑娘嘛。”

两百多年而已……易秋觉得还是小姑娘。

她的长袍像是灌了风，忽然浮动起来。一只病态白色的手伸了出来，直勾勾地指着易秋。她一字一句说：

“你！下！来！”

易秋挑起眉。

“你要打架吗？这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这个忽然出现的病态女到底是个什么来路，易秋完全不知道，之前根本没有碰到过，也没有意识到过。忽然出现在这里，抱着什么目的，是敌是友一概不知，而且貌似会神秘力量，易秋自然不会傻到去跟她硬碰硬。

“绅士？你配说绅士？你这浑身充满了肮脏亡灵气息的污秽之人没有资格说绅士！”

语出惊人，倒不是话的内容与声音不相配，而是那一句“亡灵气息”。之前因为还不知道原因的腐烂，他浑身上下都缠绕着灰败的死气，这股死气一直在蚕食着他的生命，每一次爆发性腐烂的时候，他都能清晰地看到那些环伺在身周的冷漠的亡灵。

但是她怎么知道？

易秋不动神色。

“我怎么就不配了？亡灵气息？我看你还是魔鬼呢！”易秋像是吵架一般反驳。

忽然一串尖锐的笑声迸发在耳里。

不知是不是错觉，易秋感觉自己听到了舔舐嘴唇的声音，也像是舌头在冰冷的刀上舔过。

“魔鬼。你怎么知道我是魔鬼。”浓郁的戏谑意味充斥这句话，易秋感觉自己好似受到了嘲讽。

“堕落吧，肮脏的蠢货。”不给易秋说话的机会，号称魔鬼的女人扬起长袍，黑色的气息从里面窜出。

像是洒出来的墨水一样，无数细小的黑色脉络顺着墙壁飞速地攀爬上来，然后凝结成密密麻麻的黑色骷髅一般的手。这些冰冷的黑暗的瘦削的触手瞬间将易秋身体的抱住，让他动弹不得，然后以着巨力将他往下拖拽。